第246章 义从暖堂消旧虑、金丹斩捷振新声 (第2/3页)
抬眼一看,却是伙眼生的外乡修士。
那伙外乡修士刚迈进门,食珍楼里的议论声便顿了半拍。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这几人的模样,却是与寻常散修格格不入。
领头的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约莫三十来岁,穿一身墨色灵纹法衣,料子是宪州少见的“云纹棉”,领口袖口绣着淡金色的流云纹,走动时纹路里隐有灵光流转,显是浸过灵力、请的正经灵裁制成的。
他腰间系着个鼓胀的法袋,袋口露着半截青钢戟身,剑鞘上刻着细密的防滑纹,虽只是件中品飞剑,却锃亮如新,一看就常用入阶兽油保养。
会使法器的修士尽都晓得这般精心蕴养的益处,然依着堂内一众散修看来,起码也得是筑基宗门出身的弟子,才会有如此豪奢。
他身后跟着几个同伴,衣着虽不如领头的讲究,却也都是有些浆洗得厉害的二手法衣。
几人进门时脚步沉稳,没有散修常见的局促,反而像回了自家地盘似的。领头那汉子目光扫过堂中,最后落在了蓝革清旁边那张空桌。
“店家,上四坛‘青雾酿’,若是有灵鹿肉,那便再切二斤、要卤得透的。”领头的汉子扫过堂中壁上挂着的食账开口、声音洪亮,没像堂县散修那样压着嗓子,完了又发言道:“再添几碟爽口的灵蔬,快着些。”
跑堂伙计愣了愣,连忙应着去了。
这青雾酿是食珍楼的招牌,一坛要两枚灵石,寻常散修半年都舍不得喝一坛。可这几人张口就要四坛,一顿饭吃下来足当得一般人一岁所得,出手真是阔绰得很。
在尽是穷酸散修落脚的食珍楼,倒是能算笔大生意。
王老栓眯着眼打量那汉子,手指在断袖上捻了捻,忍不住开口:“几位是外乡来的?”
领头的汉子转过头,见是个断了胳膊的老修,倒也客气,拱了拱手:“在下赵武,从云角州过来。这几位是我同乡,都是上宗义从出身。”
“云角州?义从?”这话一出,堂中顿时起了骚动。
李二郎猛地抬起头,攥着抄纸的手又紧了紧;张老木亦也凑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好奇。
赵武见众人感兴趣,倒也不藏着,端起伙计刚送上来的酒坛,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液入碗时泛着似几可忽略不计的暗弱灵光。
“侯爷当年还未结丹时候,我们几个就应过重明宗的募、当了义从。”他喝了口酒,咂了咂嘴,不觉滋味儿多好,可见得堂中众修模样,却是在面上生出一分矜色。
那王老栓颇觉讶异、但在迟疑一阵过后却还是不禁小心问道:“赵道友既是应募过了,怎么还.”
这老儿欲言又止的模样却是有些令人生厌,使得赵武卖弄心思亦都少了许多。
于是他便侧身过去不再与这老修好生讲话,只是认真吃起桌上灵肴,应付一声:
“这富贵、这道途,谁又嫌多?!尔等可不晓得在云角州应募是有多难。不讲了,我等食过这餐饭后就要去帐前听用,不好多言、还请诸位莫怪。”
赵武寥寥几字,却就令得众修若有所思,这时堂中一角却有句笑声传来:“我当为何尔等这般阔绰,原是断头饭呐!是该多吃些。”
众修听得此言,面上表情即也就丰富起来。
正在吃酒的赵武眉头一拧,他初来乍到、亦也不想生事,不过这时候其手下的年轻人却是沉不住气、亮了法器:“狗才你再吠一声?!”
那角落里头的修士亦是不做退缩,眼见得这堂内就要兵戎相见,最后却还是蓝革清这掌柜的出来,与双方都拜过一拜,方才轻声劝道:
“上宗是言城邑周遭十里,除生死擂上不得擅动刀兵,不然就要遭有司纠去处置,还请二位道友三思。”
这话冷言冷语那厮听过之后,只是冷哼一声,即就瞪过赵武一行过后这才迈出酒楼。
反是那亮了法器的年轻修士现出一副后怕神色,忙朝着蓝革清大礼拜过:“多谢道友提醒,真被衙门纠去,在下这义从定是做不成了。”
随后赵武也跟着在一旁道谢,蓝革清到底未有掩住心头好奇,便就问道:“听着诸位道友意思,这与上宗做义从却是件好差事?!”
“自是好差事,兹要是舍得用命、立得功勋,灵丹法器、功法美姬.上宗都从不吝啬。我等散修一无师承出身、二无资粮功法,为求道途、便是能得用命自也划算。”
赵武也自觉欠了蓝革清人情,此时倒也大方、不消人问即就多言几句:
“在下原先跟过的一位义从佰将,现下都因功去宣威城那等大邑做了城防厢军副将。较之从前、真成了天上的人物嘞。”
赵武这话直令得堂中气氛再度热络起来,王老栓等人又纷纷问道:
“敢问道友,告示所言尽都为真否?”
“道友请言,战后叙功时候真就不做克扣?!”
“那死.死在阵前真有抚恤不成?!”
最后便连只能倚在门上吃酒的李二郎都不禁坏了规矩,忙大步迈过台阶、竖起耳朵围拢到赵武身侧。
后者与身后数人见得此景,面上倒是生起些怪异之色。
赵武先不应众修之话,反出声问道:“便连武宁侯诸位都是不信,那左近还有哪位大人物可以信得?!”
他言起这话时候自信十分,旁人只看他脸色即就都信了几分。
又是在众修迟疑之际,突然,堂中扑腾跃出一道身影往应募点疾奔而去。
“是李二郎!”
“这小崽子动作倒是利索!”
“走走,我会布阵,差点便入阶了,说不得还真能去求个前程,咱们也看看去”
堂内人肉眼可见的去了大半,仅有王老栓张老木等寥寥数人沉得住气。毕竟这上当上的多了,自然要比后辈们谨慎许多。
不过赵武亦不管他们信与不信,只是又坐回座上吃酒、不咸不淡地答起邻座诸修的好奇问话。
过不多久,便连王老栓这些持重之人,亦也按捺不住,只留着蓝革清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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