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吉普赛人的战争 (第2/3页)
,各个部落之间交往不深,平时也没有太多联络,前来拜会以撒并与他签署协约的终究只是少数,大量的吉普赛小部落依然躲藏在人类社会边缘。
行政机构扩充之后,来自君士坦丁堡的声音可以传播到全国各地,针对吉普赛人的规范化运动在核心领土上开展,生活在城镇和村庄中的公民一旦发现吉普赛人的踪迹,都必须立马上报,行政人员和神职人员会在皇家骑警的陪同下找到一个个吉普赛营地,对他们进行登记,同时要求他们前往最近的大城市,领取仅有大区级政府才能颁发的合法通行证。
为了缓和吉普赛部落和东罗马公民之间的矛盾,东罗马帝国的人文研究院和宣传部门也在中央的要求下进行了针对化宣传,试图澄清主流社会对吉普赛人的无端怀疑。
首先便是民族由来,人文学者们根据吉普赛语和印度梵语之间的高度相似性,推断出吉普赛人原本来自于印度,那就一定是亚历山大东征与希腊化时代的产物,属于希腊遗民,和东罗马公民拥有同一个祖先。
其次便是宗教,吉普赛人与希伯来人不同,对待宗教的态度十分随意,走到哪里便信奉哪里的宗教,东罗马境内的吉普赛人基本上都信东正教,同样是隶属于君士坦丁堡正教会的同宗兄弟,不存在异端之说。
至于所谓的占卜,星象等神秘学“巫术”,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西欧最尊贵的君主,神圣罗马帝国的腓特烈三世便痴迷这一套理论,梵蒂冈教廷也不可能带着十字军攻打维也纳,如果不去较真,基本上没人在乎。
随后便是称呼,人文学者们认为,吉普赛人的自称“罗姆人”一定与罗马帝国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建议百姓尊重他们,将带有歧视意味的“阿金加诺人”改换为“罗姆人”。
最后便是道德,农民和市民们常常指责吉普赛人喜好偷窃,其中一部分指控当然是有理有据的,但大部分指责都来自于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成见,只要有偷窃行为发生,大家都一股脑地将罪名强行安在处于社会边缘的吉普赛人身上,从不管他们是否愿意。
实际上,人们越是排斥,吉普赛人就越是贫穷,越是贫穷,偷窃之事便越常发生,甚至把一些原本不爱偷窃的吉普赛部落逼上对立面,最终酿成恶性循环。
实际上,吉普赛人压根就不是一个团结一致的大集体,两个处于不同地区的吉普赛部落之间的差异,也许比君士坦丁堡人和迦太基人之间的差异还要大。
至于西欧人对吉普赛人的其他指控,比如携带瘟疫和替东方穆斯林当间谍,这当然也是无稽之谈,东罗马帝国的城市卫生条令极其严格,已经很久没有爆发出大规模瘟疫,东方穆斯林更是被帝国大军打得节节败退,何来瘟疫与间谍之说。
在一系列的宣传下,东罗马公民对吉普赛人的歧视稍有减轻,吉普赛人也能感觉到帝国中央释放出的善意,保加利亚的一部分吉普赛部落开始在帝国中央的劝说下定居在城市周边,同时不再保守顽固,允许部落成员与东罗马公民结为婚姻。
但是,绝大多数的吉普赛部落依旧保持了自己的传统,宁肯在自由的流浪之路上风餐露宿,也不愿在城市的四角天空下过衣食无缺的生活。
于是,东罗马帝国继续颁布政策,希望每一位吉普赛司令官能够将自己除继承人之外的一个儿子送到神学院参与短期学习,回归部落后担任部落神父,为成员们组织日常宗教活动,为孩子们提供最基础的神学教育和希腊语言教育,同时将东正教的道德观念彻底带进吉普赛群体,让他们为可能存在的偷窃行为感到羞耻。
你想保留本民族的传统文化?不想被东罗马社会彻底同化?这没问题,反正你们也没什么野心,无所谓的。
但是,如果你连最基础的宗教同化都不想接受,那就是不给东罗马帝国面子了,自从东罗马帝国复兴以来,凡是胆敢不给帝国面子的族群,他们的下场大多不怎么好。
在东罗马帝国的半胁迫劝说下,大部分吉普赛部落还是接受了这一条要求,部落司令官们老老实实地将一个儿子送到神学院去,并在学成归来后接纳他们作为部落神父。
为了给那些比较温顺的吉普赛部落一点甜头吃,东罗马帝国开始将通行证分为三级,依照吉普赛部落对东罗马帝国的向心力程度,为他们授予各项权利。
最次一等的通行证颁发给那些愿意进行登记但不愿接受宗教管理的部落,只能在广大农村与小型城镇周边扎营,不准在行政区首府这样的大城市附近游荡,一旦发现便立即驱赶。
第二等级的通行证是最多的,也被称为“教会通行证”,颁发给愿意接受宗教管理的部落,可以在大城市周边扎营,并且允许售卖商品,经营摊位。
最高等级的通行证被称为“皇家通行证”,由皇帝,皇太子或皇太孙直接颁布,颁发给愿意为帝国效劳,承担观察地方和刺探情报等工作的吉普赛部落,他们甚至可以在大城市之内的指定位置驻扎下来,还会得到皇室特赠的权力象征物,有权对周围的其他吉普赛部落进行适当管理。
由于吉普赛人不事生产,他们必须依赖农村或城镇才能生存下去,高等级通行证对吉普赛部落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在能够保障迁移自由和本族传统的前提下,追求更好的生活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吉普赛人也不例外。
十几年来,东罗马帝国的吉普赛政策取得了还算不错的效果,每一座大城市的周边都有吉普赛人的流动营地,他们只是不事农耕畜牧,并非不劳而获,占卜,药剂,修锁,金属加工,驯兽,唱歌,跳舞,兜售小商品……受过教育的神父将基督教的基本道德带到了吉普赛部落中,高速发展的经济让每一座城市都养得起这样的服务业人员,从君士坦丁堡中流出来的一点点油水都能养活几十个吉普赛部落。
收入变多了,生活过好了,道德变高了,吉普赛部落的犯罪率直线下滑,在东罗马公民心中的形象也有所改善,一些吉普赛部落在见识过大城市的繁华后开始诞生出不同的思想,希望在城市中获取一席之地,而非四处流离。
当然,吉普赛犯罪率的下滑还与东罗马帝国的法律有很大关系,一般的吉普赛部落难以进入城镇,而广大乡村的农场主和牧场主在他们的私人土地上享有绝对自卫权,如果一个吉普赛小偷胆敢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闯进私人领地,主人在劝说未果后,能够使用包括火枪和十字弩在内的致命武器来保卫自己的私有财产,如果吉普赛部落准备上门报复,皇家骑警将誓死保卫帝国的纳税人。
一些得到皇家通行证的吉普赛部落逐渐对这个国家诞生了主人意识,他们的实力较为雄厚,也会有意识地约束周遭的其他部落,禁止他们触碰法律,破坏整个族群的名声,破坏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
15世纪初,卢森堡王朝的西吉斯蒙德曾向一部分吉普赛人提供了保护,允许吉普赛人在他的土地上自由迁移,吉普赛人借此机会将活动范围扩大到半个欧洲,但诸位君主并没有将吉普赛问题真正重视起来,之前放任自流,等事态变得不可控,又开始大举迫害。
15世纪末,吉普赛人不到一个世纪的黄金时期已经结束,频繁的瘟疫,歉收的农田,寒冷的天气和猎巫运动的兴起让西欧各国掀起了一股迫害吉普赛人的浪潮,东罗马帝国对吉普赛人的宽厚待遇让不少吉普赛部落重新回到了东罗马境内,截止到1478年底,生活在东罗马国土上的吉普赛人已经超过了二十五万,并且还在持续增加中。
由于政策出台时间尚短,尽管他们信东正教,会说希腊语,但大部分的吉普赛人都并没有将自己看做罗马人的一员,对于他们来说,东罗马帝国是一个温暖舒适的避风港,除了东罗马帝国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拥有着如此发达的城市群,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愿意将他们当成正常人来看待,亲近感自然而然地诞生了。
他们愿意维护目前的和平秩序,愿意为东罗马帝国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拥有皇家通行证的大部落将所有的皇室成员列为“外乡人兄弟”,甚至提出为皇帝而战,正如当年,他们站在了西吉斯蒙德的身边。
由于热爱流动,吉普赛人也深度参与到东罗马帝国的扩张中,从安纳托利亚的到阿非利加,从埃律西昂到新色雷斯,东罗马帝国的脚步到达哪里,哪里的吉普赛人就泛滥成灾,他们为当地政府提供了不少帮助,游牧部落的叛乱由他们来检举,奴隶暴动的筹谋由他们来揭发,流窜到新占领区的伊斯兰学者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假意改信,日后悔过”的穆斯林还没来得及起事,吉普赛人便带着骑警来将他们尽数诛灭。
吉普赛人不太愿意参与“外乡人”的争斗,他们只是对眼前的和平生活太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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