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摊牌了 (第2/3页)
不是张赵和,哪里知道她吃过什么苦?”余切道。
“是哦!”王濛忽的想起来,张赵和当年是江南的名门望族,嫁给沈聪文已是下嫁,还得不到基本的忠诚……“怪不得沈聪文自觉愧对他,张赵和也不原谅他。”
中间有其他作家来探望,张赵和想要让出位置,沈聪文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不愿意让张赵和离开。
而且他能够含糊说话了,沈聪文说:“心脏痛,我好冷!”
这时是下午五点左右,他脸色苍白,定定的望着张赵和。
过去一小时,六点左右,沈聪文忽的说:“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他反复说这一句话,直至神志模糊,最后挤出一口气道:“三姐,我对不起你。”
沈聪文又坚持了两小时三十分,他彻底走了。
医疗组程序性的进行最后一轮抢救工作,随后宣布抢救无效,向亲友公布了沈聪文的死讯。
与此同时,国内报刊一点动静也没有。
当时不知如何向群众定义沈聪文?
尽管沈聪文的文章受到国外赞誉,可八十年代的内地并不流行小清新的美文,沈聪文既无官职,也无人脉关系,私德上也不怎么清白。
中文系主任孙玉时说:“我们是否要简单的为沈老办一个追悼会?我们毕竟同事一场。”
台下议论纷纷。
谁也不愿当出头鸟。
余切随即动用到查良庸的捐款,为沈聪文办了一场追悼会,在追悼会上,余切充分肯定了沈聪文在文学上的成绩。
“我总讲文学要回答时代之问,但总有一些作家,在主旋律之下,总要写他的小桥流水人家!”
“这确实很可惜,但我们不能因此否定他的全部作品。沈聪文的功绩如何?我作为晚辈不好评价。他不是一个完人,我只从作品来讲,《边城》是一部能进入中国现代前十的作品。”
演讲高潮处,余切询问台下是否有学委会之外的人员。
“有没有记者?有没有新闻专业的同学?我的演讲不怕转载,绝不收一分钱!”
这是在燕大范围内,对沈聪文进行定性。台下众人听得眼睛放光,心潮澎湃。
余切一扫中文系明哲保身的风气,教授们余秘书长都竖起大拇指。
孙玉时看在眼底,在心底念叨:“如果以前是因势所动,前些天是因利所动,现在该为情所动了吧!”
余切可谓是努力给了沈聪文风光,他本来和沈聪文只是同事之谊,只在《红楼梦》杀青时见过一面,他却愿意替死了的沈聪文说几句话。
八宝山举行了一个告别仪式,只有寥寥数人。
没有花圈、挽幛、黑纱,没有悼词,不放哀乐,现场响起沈聪文生前最爱的古典音乐——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
张赵和在这里终于大哭起来,扑在沈聪文的墓碑上……
在沈聪文逝去三天后,新化社发布了一条消息,简单至极。
“作家沈聪文日前逝世。”
隔了一天,《文艺报》出了一篇报道,五十个字。这一次加上了沈聪文的主要作品和经历,其中“他不是完人”,“小桥流水人家”这几个评价皆引用自余切的校内追悼会。
又隔一天,沪市《新民晚报》也发了一条消息——消息来源竟然转载自港地。
此时,沪市的巴老才终于看到老友的讣告。他百思不得其解,感到很焦心:人们究竟在等待什么?为什么现在才看到沈聪文的讣告?
但消息传播的很快,到沈聪文离世一周的时候,文学圈的人都知道一位巨匠陨落。沈聪文落选诺贝尔文学奖的事情也传出来,也许他如果活着,就拿不到这一奖项。
但他在这之前就死去了,于是沈聪文成了半步诺奖。这个出自湘省小城的作家,坎坷了一辈子,他的名望终于在他死后如潮水般涌来。
《文艺报》加刊引用了金介甫《沈聪文传》的引言:
“在西方,沈聪文的最忠实读者大多是学术界人士。他们都认为,沈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少有的几位伟大作家之一,有些人还说鲁迅如果算主将,那么沈聪文可以排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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