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试探与交锋 (第1/3页)
中平六年春四月,戊午日。
天子刘宏驾崩三日之后,皇子辩即皇帝位,年十七。
晌午,洛阳北宫崇德殿上新帝登基仪式庄严肃穆。
宫殿角落,侍御史元骏亦是其他朝官一样按照礼官的唱诵亦步亦趋。
在三呼万岁、舞之蹈之之后,元骏这次终于直起了身子。
趁此机会他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新天子一眼,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元骏是在替魏哲可惜,要是那封捷报能早点送来就好了。
作为魏哲的门生故吏,元骏深知先帝对自家举主有多器重。
若是捷报能在先帝活着的时候送来,魏哲的封赏定然会厚重无比。
不过现在就难说了,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么,就比如现在。
大殿之上,只听得小黄门声音洪亮的宣读着诏书:“
朕以眇身,君主海内;
夙夜忧惧,靡知所济。
夫天地人道,其用在三,必须辅佐,以昭其功。
后将军袁隗德量宽重,奕世忠恪。今以隗为太傅录尚书事………尊皇后何氏为皇太后,临朝听政…封皇弟协为渤海王…朕且谅闇,委成群后,各率其职,称朕意焉!”
宣诏的小黄门在啰啰嗦嗦说了一堆封赏之后,方才拖着尾音道:
“新帝继位,大赦天下,改元光熹!”
听到这里,崇德殿上不少朝官都忍不住看了前排的袁隗、袁逢兄弟一眼。
要知道天子欲传位给皇次子刘协在洛阳城几乎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天子刘宏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官场上看的是政治动作。
刘宏这几年诸多布置,其实都让不少洛阳官员看出了端倪。
但现在新帝乃是皇长子刘辩,看来先帝终究是略逊一筹。
从某种程度而言,在场的朝官并没有谁在意遗诏是不是真的。
要知道本朝立国以来天子都能频频废立。
一个已经驾崩的先帝遗诏又能指望有多大作用呢?
眼下皇长子已顺理成章的继承帝位,便不会再有人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了。
作为一个成熟的官僚,洛阳公卿在乎的只是稳定的秩序。
至于到底是谁坐在那个皇位上,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何氏应该与袁氏达成了什么交易。
毕竟这次新帝继位受益最大的虽然是何氏,但其次就是袁氏了。
要知道袁隗为本就贵为太傅了,眼下又与大将军何进共参录尚书事。
啧啧~这些纵然是四世三公都不足以形容汝南袁氏的显赫了。
须知三公位虽尊贵,但录尚书事之权却非每一位三公都能拥有的。
只要再给袁隗三年,恐怕汝南袁氏的影响力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届时,恐怕就是刘与袁,共天下了!
一念及此,不少朝官都暗自决定待会下朝再派人去袁府拜访一二。
不怕袁府记不住,就怕袁府惦记上!
别人这么想,元骏亦是如此考虑。
没办法,谁让先帝在位的时候魏哲为了防止先帝猜疑很少与袁氏往来呢。
在这方面魏哲还是有点逼数的,不像何进,完全搞不懂自家根基是什么。
明明作为外戚他的根基是皇权,甚至何氏与十常侍才是利益共同体。
但这个蠢货偏偏被士族忽悠的找不到北,反而与他们合伙对付起了宦官。
也难怪后来何太后都气得骂这个兄长是蠢货了,真是奇蠢无比!
而正当元骏想着待会儿该送什么礼物去袁府的时候,这次大朝会便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即——定先帝谥号!
话说自前汉开始天子谥号一般都是由新帝与朝臣共商,以为公论。
此举亦是为了让每一任皇帝在位时心里能有所顾忌。
但实际操作过程中,往往总是难免掺杂很多其他因素。
比如上一位先帝“孝桓皇帝”的谥号,便是刘宏继位后与朝臣定下的。
“桓”字,乃上谥法中的一百三十一字中的一字,指用之君亲焉,用之君子焉。
《谥法》有云:
克敌服远曰桓,辟土服远曰桓,
克敬动民曰桓,开疆兼国曰桓。
当初之所以用“桓”为谥号,主要是以“平定羌乱”为理由。
以小宗继位的刘宏此举亦是存有几分感激之心,所以即便先帝刘志在朝野名声毁誉参半,但刚刚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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