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要搞的这么大吗? (第1/3页)
“咳咳——”
漆黑的夜色充斥了整条胡同,即便再熟悉这里的环境,张三爷走在胡同里也依旧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哪怕有一点点月光他都能踩到熟悉的砖头或者硬土,可今晚不成。
天太黑了,如泼了墨一般。
突然地,前方出现了一声咳嗽,好像墨水里滴进一滴诡异,荡起了阵阵涟漪。
时间在这一刻如静止了一样,张三爷身子僵硬,努力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这一声咳嗽绝非偶然,定是来者不善。
唰——地一声,点点火光亮起,是有人引燃了火柴点了一支烟。
“敢问阁下何方神圣。”
张三爷猛地一回头,来时的方向有稀稀疏疏的声音,似是脚步声。
他转身看向前方的星火,微微眯起眼皮直跳的右眼,神经紧张到了极点。
“可是奉城张三爷?”
这声音不尖不粗,不厚不薄,听不出具体年龄,但绝对不是弱者。
因为弱者没有这么足的底气,江湖气也不会这么的明显。
时值深秋,冰城的夜已经很冷,可这会儿张三爷的额头瞬间崩出细汗。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人家这是打他的埋伏呢。
“江湖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三爷连自己的是谁都不敢承认吗?”
前面星火晃动,是那人用手夹了香烟弹了弹烟灰,冰冷的声音一阵阵传来。
“江湖人,江湖老,江湖事,江湖了。”张三爷努力压制自己颤抖的身子,提起中气问道:“来者何人。”
“既然没等错人就好。”
那人弹飞了手里的香烟,脚步声随即响起,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近前。
“老黑山周自强等候多时了。”
砰——
张三爷也不是善茬,行走江湖多年,手里要没几分功夫能活到现在?
只见他斜靠胡同砖墙,抬脚便全力使出一招兔子蹬鹰,眼里全是搏命的狠劲。
周自强装哔不成反被蹬,连连后退,三步间已经露出了破绽。
什么叫破绽,破绽就是你还没时间准备应对对方的来招,对方已经出手了。
这个时候,张三爷可顾不上跟他斗狠,踹开来人的第一时间便是向前跑。
周自强勉力撑起胳膊,挡了对方一肘子,被撞开身形再难反击。
“你给我回来——”
张三爷身形不慢,可有人比他更快,就在他弹跳起步的时候,有人已经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袄领子。
这一下绝非普通人可以做到,按物理学解释,力是相互的。
张三爷向前跑,来人揪住他的袄领子向后拽,能将他用力掼在地上,你说这人得多有力气。
“嗬——”
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住,更没想到会以这样羞耻的姿势被对方摔在地上,还摔的这么狠。
有后背从十米高处着地经验的读者应该知道,就算没有磕到后脑勺,这一下也绝对能让人半天喘不上来气。
你说十米高玄乎?
可张三爷此时就觉得自己是从十米高的地方落下来的,整整拍在地面上。
他脸色涨红,呼吸急促,喘息了好半天都没上来气。
这是肺部遭受创伤的明显表现,缺氧都是次要的,呼吸道都伤到了。
也不知道摔到了哪里,此时狼狈的张三爷满眼充血,但能看得见抓他回来的是谁,一个铁塔般的汉子。
“艹你妈的老毕登!”
觉得丢脸了的周自强使劲踹了他一脚,恨恨道:“你怎么不跑了?”
不用张三爷回答,他也回答不上来,这会儿有人伺候他。
铁塔汉子带来的几个人手脚麻利地给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张三爷上了手段。
东北封装粮食所用的麻绳,细细的一根,勒在手腕上像刀子割的一般。
“老六,轻点,别一下弄死了。”
周自强喘了一口粗气,拢了拢五五分的雷劈发型,抬起头看向葛林问道:“你问还是我问?”
“这里是你的地盘。”
葛林依旧是惜字如金的模样,站在黑夜里如泰坦一般吓人。
“老——老黑山在哪?”
是缓过劲来的张三爷,他能说话以后第一句就想问这个。
还没等蹲下来的周自强回答,他努力喘息着讲道:“我好像没见过你。”
“呵呵——”周自强伸手拍了拍他的嘴巴,挑眉讲道:“老黑山你都不知道啊,那你白在道上混了,老黑山在吉城啊。”
“吉城?吉城——”张三爷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强调道:“我不记得在吉城有债啊。”
“你的债不是在吉城欠的。”
周自强冷笑着问道:“席永忠还记得吧,我们是来索命的。”
“你们是——”
张三爷早就猜到了,能这么苦苦追杀他的只有那块他踢到的铁板了。
“你们在吉城也有势力……”
这一刻张三爷懊悔不迭,早知道这些人场面这么大,打死他也不会下黑手啊。
从席永忠嘴里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知道了这个组织有多大。
虽然当时席永忠已经说了,那个叫回收站的体系遍布大江南北。
吹牛谁不会啊,张三爷只当他怕死了,用这种说法来吓唬他呢。
要说后悔,张三爷早就后悔了,就在他带着人结果了席永忠,奉城道上炸锅了的时候。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人都死了,他得用命来还。
“嘿嘿,不怕告诉你。”
周自强点燃了一根烟,烟雾吐在了张三爷的脸上,渗人地笑着讲道:“港城都有,一会我看看你胆儿有多大。”
张三爷肚子一寒,是有人剥开了他的衣服,真要看他的胆儿?
“一人做事一人当,希望兄弟不要为难我的家小。”
他知道今晚在劫难逃,努力镇定精神讲道:“也希望不要为难我朋友。”
“当然,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周自强扯了扯嘴角,不满地讲道:“东家只说按江湖规矩办事,你坏了规矩,那自然有规矩来处理你。”
“至于说你的家小,我们并不感兴趣,可提前说给你,别死了缠着我。”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张三爷轻声讲道:“你觉得他们活的了吗?我们可不在乎你留下的那几两碎银,但你挑的这穷山恶水在乎啊。”
“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啊。”
周自强也不理会睚眦欲裂的张三爷,抬起头看了看黑漆漆的远方,连山水都看不见,宝地个屁啊。
“别跟我说你死的冤枉。”
他站起身,淡淡地讲道:“咱们都是江湖客,一脚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知道你错哪了吗?”
“成王败寇,我愿赌服输。”张三爷倒也坦然,只是语气有些萧索,“就算活不了,我们一家也算团聚了。”
“这辈子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我没对不起他们。”
啪啪——
周自强给他鼓了鼓掌,赞叹地讲道:“说的真好,到底是老江湖。”
“可惜了,你一点人事都不干。”
他故意揭了对方的短,讲道:“别以为你这么豪气你那朋友就会救你。”
“如果你没钻进他老婆被窝,你觉得我们能在这山沟沟里找到你吗?”
“艹——”也不等张三爷再说,周自强站起身吐了一口唾沫,道:“出来混的没一个是特么讲义气的——”
“等等——”
张三爷眼瞅着那铁塔汉子掏出刀子准备对他动手,努力挣扎着问道:“你们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处理席永忠的吗?”
“你表现的也没有那么淡定嘛。”
二嘎子伸手按住了葛林的胳膊,轻声说道:“林哥,让我来吧。”
“都一样,这个时候啰嗦什么。”
葛林却没在意他的心思,轻轻挣开他的手,蹲下身子用刀抵住了张三爷的肚皮。
“剩下的话等你下去了跟我兄弟席永忠说吧,我不怕你去阎王那告我的状,记住了,送你上路的是哥萨克葛林。”
“啊——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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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瓶红酒是哪来的?”
十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周亚梅回到了钢城,她会留在这边一周。
既然她回来了,李学武是没打算回家住的,哪怕是住招待所呢。
只是周亚梅给他办公室打了电话,说晚上要谈再生能源处理厂的事。
有正事自然不能回避。
可正事还没谈了,周亚梅便拎着一瓶红酒质问他酒的来历。
“什么哪来的?”李学武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又开始喝酒了?”
“我藏起来的酒哪去了?”
周亚梅根本不理他转移话题那一茬儿,依旧坚持自己的节奏。
李学武也绝非善茬,依旧双杀充楞道:“你藏酒了?你藏起来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棒梗淘气拿走了?”
“李先生,你在挑战我的职业素养吗?”周亚梅挑了挑眉毛,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谎的时候会很正经。”
“合着你的意思平时我都不正经呗——”李学武再一次打岔道:“棒梗那小子哪去了?”
“你不想说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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