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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险恶

    江湖险恶 (第3/3页)

束发带,牵一鎏金鞍的棕色高头大马,颇为威严显贵。

    “这里便是。”张平安捏着青布条往里一指“大人还是另寻他处落脚吧,此间有凶案,尸首尚在院内,气味着实难闻。住在此间恐倒了胃口、睡不安枕。”

    “唔~无妨。”来人侧头朝里一张望“小郎君怎知我有官身?”

    “这……瞧大人这身穿着制式,便是个六七品官。”张平安挠了挠头,布条垂下来扫得他眼角脖子更痒了。

    正当张平安自己也奇怪为甚能辨识来者是官时,这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急问到“这布是小郎君从何处取得?”

    “噫?”张平安被这人吓了一大跳,想要退后却被他牢牢扣住了手腕“大、大人且放开手,痛得紧。”

    “唔……”来人显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讪讪松开了手,微微抱拳示意道“是我失礼了,还望小郎君勿怪……”

    趁他略低头时,张平安抢将过去,从背后抽出竹棍来狠打了马屁股一棍。饶是百贯良驹,亦从未吃如此竹条闷棍。

    “咴~~!”一声长啸,马直往院内窜去。这人一手还紧攥着缰绳,就这样“唰”地一下被拉了进去。

    我且速逃,这人不似善类,幸而他不曾知我姓名。那人方才扣手拿捏,教张平安心下惶惶,却不知为何他只想着逃走,亦或有心报复一二,是以行了此着。自己却借机往通河桥闹市逃去。

    院内,两名衙役正一边吃喝一边和刚子扯着什么,突然见马拉一人直直闯进来,惊得刚子赶紧三步两跳躲到马厩边草多高处。

    两个衙役丢下包子,持着水火棍上前,一人一边拉着缰绳,喊着“吁~~~~”。

    混乱中尘烟四起,与穿堂而入的冷风激荡,将轩窗上这两日结的蛛网都煽摇不止,那窗棂更是撞得“啪啪”响。

    良驹力大,拉着三人冲到小筑拱门,撞得门上铜铃叮当乱响,这才停了下来。

    “呼呼~~~”两名衙役停下来喘着气,旋即又持棍比在马拉进来的人胸前喝问“你是何人,竟敢私闯凶案现场?”

    “这该死小贼……”来人下半身沾满了尘土碎稻草,一双乌皮靴竟被黄泥染成了褐色。

    “快说!”两衙役见他没回话,棍子直直架在这人肩头“擅入官廨杖一百,若不从实说来这便绑了你去衙门。”

    “马惊而入非我之过,况此间院落未见官府封条,院门口亦无差役把守,何来擅入官廨之说?”这人头也未抬,只顾着拍打着裤腿上的尘土。

    “哼,倒懂得些王法律令。”衙役冷哼一声“你马惊而入凶案现场、撞他人大门乃是不应为之罪。此间草料亦因你有损……瞧你也是读书人,倍备偿之我二人便不与计较。”

    “噢?倍备偿之却是银钱几何?”这人停了手中动作,直起身来背手傲立。

    “草料一捆并他人门上漆……五十文!”两衙役互对了神色,其中一人道“这便拿来,不然今晚就不用费银钱住客栈了,住县衙大牢不用房钱。”

    “这么说二位便是守着凶案现场的差官?”

    “正是!且拿钱来,他事不与你相干。”

    “这是一百文,倍备偿钱五十, 还有五十便有事与二位打听一二……”这人一伸手, 从怀中摸出一把钱来。

    “哗啦~”铜钱在他两手间捣弄。银钱声响、勾魂又挠心。

    这两个衙役立时丢下水火棍,双手抱拳哈着腰,温声道“有银钱折罪你便无罪。其他事只要我等知晓,皆可说与你……”

    “好~!”这人抬着手搓动手指,“哗~啪啪啪~”枚枚散着铜臭的大钱从手心滑落,落入下面衙役捧着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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