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之地 (第2/3页)
里清理,王真并不说话,将篮子里的破口瓷碗、香烛一一摆在石板上,便去用火镰打火。
“噫?先生不是要行祭拜?为甚在这三五步便摆了祭品?”枯草繁密,扫倒一片又现一从,张平安正感力不着物时却听得身后火镰声,回头望见王真已将猪头肉放在碗中,在上面还插了香烛。
“此间千百石碑,一一祭拜却要到何时?”王真头也未抬,只顾着点然香烛“若是进去祭拜,不留意间引燃漫山枯草,那时便留你处置,我却是要走的。”
“先生这话……却是有理。”王真一席话,教张平安觉着自己比刚子还要憨蠢。只知对着这些枯草败絮使蛮力,忘记自己并非吃草牛马,手中竹棍亦非柴刀。
“先生应早早说来,枉费了我半天气力。”
“上次那五板戒尺你都记不住,多说无益。”香烛一燃,王真便闭目跪地开始叩首。
是了,诚敬堂里,王真那“无知强为,再当五板!”教训犹在耳边。他那时却只当是空道理,话虽入心却从未融于手上。
此时,张平安才觉着他以为的那些“空道理”并非虚谈,定是有人吃了苦头才有此心得。
王真拜了三拜,叩了头才睁开眼来,他见张平安默然侍立,只当他心中有些孩子气。于是开口道“刚才你说有事要听我主意,此处僻静,但说无妨。”
“唔~”张平安这才回过神来,将方才客栈碰到周敏芝之事,并着那日堂审李大个情况与李庆利、刚子、狄都监事牵在一起,比在诚敬堂时更是细细道来、不曾错漏一字。
王真坐在石板上听得仔细。一开始他还忙着掐灭香烛,等听到堂审时眉头微蹙。待得听到李庆利和刚子的话时手不住地叩击着石板,粘的满指香灰。
“这便是小子这些时日所见。”张平安站得累了,便席地坐在枯草上。
“是以你便来问我?”王真沉吟半晌,开口却问张平安“以你亲见亲闻,你以为如何?”
“我以为李大个不似凶手。”张平安本瞧着王真,以为能听到一个答案,不想却被反问一着。
“我是问你,你觉着李大郎和三郎冤吗?那慕容统制是什么样人?”
“噫?他们自然是被那童彬冤害。”张平安没想到王真问的却是那黄土城战事。
“你可知战场违令,私调兵马是何罪过?”王真一字一顿正色道。
“这……小子不知。听过通河桥说书先生讲楚汉之事,军令如山、令行禁止。似他等行事应当……”张平安咬着竹棍的竹节含含混混道。
“当斩!”王真言语似铁,二字出口如剑。
“可他们却是为了救……”
“将你腰间的青布拿来。”王真打断了张平安的话。
“唔~先生要这青布何用?”
“你方才说李掌柜提到,天寒之时或有流民、西军逃兵匿藏草垛过夜御寒。”王真二指轻抚着张平安递来的布片,又贴近嗅了嗅,喃喃道“蜡染留白,微有豆味,三道墨线……是西军布料。”
暗纹入目、豆香扑鼻,让王真脑海中闪与同年论及时政,尤以辩论范枢密新政为甚的往来书信。信中有“修武备”复盛唐府兵制之议。称西军多蓄私兵,以课重税行劫走私商贩筹集粮饷之事。
王真心下疑惑不定:近年闻说军费度支日甚,国库已然入不敷出,莫非已沦落到来荆湖路来行劫筹饷?
张平安并未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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