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建文元年:秦淮河的暗流 (第2/3页)
章衮服,金线龙纹在火光下璀璨夺目。王景隆见势不妙想逃,却被方孝孺一剑刺穿咽喉。朱瞻膳这才注意到,真正的衮服左襟并无墨渍——原来王景隆用的是半年前的旧款,故意露出破绽引他们入局。
“忠勇伯受惊了,”方孝孺擦去剑上血迹,“皇太孙早已识破梅花卫的‘金蝉脱壳’之计,这半个月来,宫中穿衮服的不过是替身。”他忽然压低声音,“真正的皇太孙,此刻在……”
他话未说完,仓库外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春桃掀开布帘,脸色大变:“是羽林卫,领头的是张昺!”此人身为北平布政使,素与燕藩不和,此刻却带着京营精锐将仓库团团围住。
张昺在马上宣读圣旨:“燕藩朱瞻膳私闯禁地,意图谋反,着即拿下!”他目光扫过地上的火器,“人证物证俱在,休要狡辩!”
朱瞻膳握紧玉珏,正要亮明身份,却见方孝孺突然跨前半步:“张大人,此乃忠勇伯,有皇太孙亲赐的‘山河珏’为证!”他故意将“山河珏”三字说得极重,张昺脸色骤变——他知道,此珏可调动京营以外的所有兵马。
僵持间,春桃忽然指着张昺的袖口:“小王爷,他袖口有梅花刺绣!”朱瞻膳这才注意到,张昺的锦袍袖口绣着细小的五瓣梅,正是梅花卫“暗香堂”的标志。他立刻挥剑指向对方:“张昺,你竟敢私通梅花卫!”
张昺忽然大笑:“就算知道又如何?现在整个南京城都以为燕藩谋反,你以为皇太孙真的信任你?”他猛地扯下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梅花刺青,“实话告诉你,所谓‘山河珏’,不过是个笑话——太祖爷当年根本没刻过这东西!”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朱瞻膳感到手中玉珏突然变得无比沉重,想起朱允炆递珏时那复杂的眼神,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试探——试探他对燕藩的忠诚,还是对朝廷的忠心。
“放箭!”张昺挥手,羽林卫的弩箭破空而来。方孝孺猛地推开朱瞻膳,自己却被射中左肩。千钧一发之际,仓库顶部的金龙卫突然反击,箭矢上绑着的竟是“清君侧”的黄旗——这是只有藩王才有权使用的旗号。
张昺瞳孔骤缩:“你……你们竟敢用藩王旗号!这是谋逆!”
“谋逆的是你,”朱瞻膳擦去脸上血污,“真正的皇太孙早就知道,梅花卫渗透进了羽林卫,所以才让我们用这招引蛇出洞。”他忽然指向张昺身后,“看那是谁?”
人群后方,一辆青帘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露出朱允炆苍白却威严的脸。他身着素色常服,手中握着真正的山河珏,珏上“山河永固”四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张昺,你可知罪?”
张昺扑通跪地,浑身发抖:“陛下不是……不是病重……”
“朕若不装病,如何引出你们这些暗处的老鼠?”朱允炆咳嗽着被搀扶下车,目光扫过满地火器,“从你在北平私扣燕藩粮草时,朕就开始怀疑。可惜你太贪心,竟想借‘皇太孙驾崩’之名,立观音奴之子为傀儡皇帝。”
他忽然看向朱瞻膳,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忠勇伯果然不负所托,不仅查清了梅花卫的火器库,还引出了张昺这条大鱼。”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圣旨,“朕念你忠勇可嘉,特赐你‘监国符’,即日起可代朕巡查六部。”
方孝孺包扎好伤口,呈上缴获的密档:“陛下,这是从王景隆身上搜出的《梅花卫花名册》,里面竟有三十余名三品以上官员。”
朱允炆接过密档,指尖在“徐辉祖”名字上停留:“徐辉祖身为魏国公,竟也牵涉其中……”他忽然抬头看向朱瞻膳,“忠勇伯,朕命你明日随方孝孺清查徐府,务必查清真相。”
朱瞻膳叩首领命,却在抬头时,看见朱允炆腰间挂着的玉佩——那是朱元璋赐给马皇后的“并蒂莲佩”,此刻竟缺了半片花瓣。他忽然想起胡广曾说,观音奴手中有半块相同的玉佩,难道……
亥时三刻,秦淮河畔的得月楼。
朱瞻膳望着楼中重新点亮的第三盏灯笼,心中却无半分欣喜。春桃递来温热的姜茶:“小王爷,方才在仓库,张昺说山河珏是假的……”
“我知道。”朱瞻膳摩挲着玉珏,忽然发现底部有细微刻痕,竟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