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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鼎之轻重,河北治水的故事

    第二十一章 鼎之轻重,河北治水的故事 (第1/3页)

    河坎低洼,榆树筛下斑驳的光影,映在童子们红扑扑的脸上。他们赤足丈量,踏着湿润的泥土,喊着步数像鹿鸣。他们手指写画,数算刻在泥沙上,争论答案如雀莺。

    “张愿朴!你算错啦!”

    “哈哈!玄力最憨了!”

    “你们脸上都是泥巴,都和元魄一样黑了!”

    “你不也一样?泥狗娃!嘻嘻!”

    “叫我守存!我觉得,我算的肯定对…”

    “哈哈哈!…”

    在西斜的暖阳下,童子稚嫩的叫嚷,都化作声声笑语。通红的脸蛋挂着汗水,有阳光闪动,交融如晨露生辉。那蓬勃的朝气,落在河边的一老一少眼中,直把人看的痴了。

    “好哇!多好的娃儿们呐!老叟小时候,在老宅的塘边,也是…哎…”

    闻言,张承负收回注视童子们的目光,看向叹息的李老汉。这一眼,从童子的笑脸到老叟的痴望,一晃就是四十年的沧桑。

    世道的捶打与煎熬,都化作叠如田埂的皱纹。皱纹堆积在五旬老汉的脸上,藏着一生的劳苦与蹉跎。谁人不忆少年时?再回首,唯有一声嗟叹!

    “没啦!都没喽!…”

    李老汉偏了偏头,伸手抹了抹眼睛。张承负默然片刻,低声叹道。

    “阿公,既然是强加的罪名,可有向郡吏申告的机会?邺城是郡治所,有刺史、太守和郡丞,若是能知晓实情…”

    “张符师,谈何容易啊…”

    “叫我承负吧!”

    “嗯,承负符师。郡中小吏一向刀笔娴熟,心狠手辣。既然是诬告,又哪里会给你伸冤辩驳的机会?老叟若是不逃,只要入了狱,必然当天就说不了话了。而等到秋后,直接就是拉出去砍头了事,就此死无对证,免得再被人翻出来查。说不定,老叟死的时候,还能再背些罪,多平些郡中治水的账目亏空…”

    李老汉摇了摇头,神情唏嘘。他是个有见识的,四处修河,见过太多的郡县小吏。若不是当机立断的逃了,怕是活不到当年的秋后。

    “逃了,逃了!这一逃,做实了罪名。祖辈传下的田地宅院,也都入了官府,归了郡吏。为朝廷修了一辈子的河,最后连祖坟都保不住…哎!没办法的。面对上面的官、上面的吏,咱们小民不就是这样吗?只能在凶和更凶、糟和更糟里,选一个结果。哪怕是别人的罪,也只能替别人背好了…”

    “黄天在上!这世道确实如此,也到了该变的时候!好在,阿公您逃得及时,应该能把妻儿带出来。”

    “妻儿…”

    李老汉默然不语,又低头抹了抹眼。他看着那些远处的童子,苦笑道。

    “…承负,老叟命不好。出逃的路上,我家妇人得了疫。第二年,女儿也染了疫。她们体弱,都没熬过去…只剩下个独子,被仙师们的符水救了,勉强熬过来,却伤了肺腑,干不了重活。他也略懂些河工,晓些事理。还请承负符师带在身边,使唤他干些杂活…也好沾点仙气!”

    说到这,李老汉转过身,低头重重一拜,眼看就要跪下了。张承负赶紧把李老汉托起,连声摇头,诚恳道。

    “阿公,没有这样的话!我太平道不使唤人。自己有手有脚,力所能及的,自己就做了!…令郎体弱,但懂河工,就和我的弟子们呆在一起,也帮着教导些。倒是阿公您,懂得多,见识广。我却想让这些童子有空时,多跟着您,多学些河工的本事!…”

    “啊?让我教这些仙师的道童?这怎可?我只是个老河工…”

    听到张承负的安排,李老汉先是心中一松,然后又吃了一惊。他连连摆手,摇头道。

    “使不得!使不得!老叟当不得先生…”

    “如何当不得?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求学无先后,只看达者为师!”

    张承负拉住了李老汉的手臂,笑着道。

    “太平黄天!我们修道的人看重根本,追寻大道。倒也不必学那些高高在上的士族做派,紧抓着娘胎里的出身不放。他们走到哪里,开口就是我是某地的郡望某氏,你是哪里的郡望、哪家的高门?…”

    “而我们不一样。我这些童子不仅跟你学,遇到其他有本事的农人、匠人,也要低头求学的!这就是我们的道,太平道的道!”

    听了这番“寻道”的话,李老汉怔了怔。他仔细看了看张承负的神情,只看到满满的诚心实意。好一会后,他才神色复杂的,捋了捋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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