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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道虽不同,但我后继有人了!

    第二十五章 道虽不同,但我后继有人了! (第1/3页)

    秋为白藏,冬为玄英,一个是白色的收藏,另一个是气黑而天青。此时秋冬之交,则是十月陨萚(拓),是切实可见的“黄天”。

    树上的黄叶纷扬落下,就像飘零的蝶影,又满是寂寥的肃杀。光秃秃的桑树上,蝉声消失不见。枯黄的田野间,有蟋蟀在鸣叫。而两匹马慢慢溜步在田埂上,载着一个青年,一个少年。黄衣的少年骑着黄色的马,头上戴着黄色的头巾,悠然唱到。

    “十月之交,朔月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彼月而微,此日而微;今此下民,亦孔之哀!”

    “承负,你在唱什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村里有老丈也会唱,是《诗经》中的《小雅·十月之交》。周幽王时灾害频发,有日食地震旱灾。王室贵族与国人,上下矛盾很深。”

    “然后,周幽王六年发生了一次日食,又发生了月食。于是借着天象,周王朝核心的司隶地区流言大起,国人沸腾抱怨!就连周朝内部的贵族,也写出了这首《十月之交》,来用天象指控周幽王!”

    “这首传唱的诗歌流传极广,深入人心,严重打击了周王的威信,让他的命令无法在国中通传。贵族与国人们以天象为理由,越过了君主与臣民的上下法理,来名正言顺的,抵抗周王的赋税与征召…”

    说到这,张承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继续唱道。

    “日月告凶,不用其行。四国无政,不用其良。彼月而食,则维其常;此日而食,于何不臧…”

    “这日食和月食,就是周王无道,失去天心人心的体现!这种天象其实自古常有,可一旦和人间事结合,而天下人都这么认为…那周朝的天命,也就此告终了!”

    “道奴,你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后面发生了啥?哦,我好像听说过,什么‘烽火戏诸侯’,然后周王就被北方的蛮子抓走了!…”

    “嗯…这故事是太史公写的,寥寥几笔,讳莫如深,也是参考《吕氏春秋》的‘击鼓戏诸侯’。实际上,当《十月之交》这首诗歌,能在司隶广为流传的时候,周王的人心就已经散尽了。”

    “而当日食发生五年后,犬戎南下,攻陷镐京,俘杀幽王…周王室统治天下的实力,四百年宗周的威望,也就此荡然无存。后面再续上的四百年,东周的春秋战国,却早已不再是周王的天下了…”

    这一番故事讲完,马背上的张承负神色幽幽,笑着道。

    “日食、地震、旱灾,无道君王…天象与人间事相合。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所区别的,不过是周王的实力有限,而汉帝手中的武力,更为强大罢了!”

    “宗周四百年,大汉四百年。四百年有一样的天象,四百年一次天命的移转,岂不是正好相合?…眼下,这天下不知有多少经学传家的世家大族,正拿着竹简古籍钻研,怀疑大汉的天命不再!”

    “而我太平道流传出的‘天命变化,火德衰颓,土德当兴’…也就如这《十月之交》一样,是在瓦解汉帝的统治根基!只不过,从日食到幽王死、镐京破,用了五年。而从日食到汉帝死、洛阳陷,怕是也要这么久,或者还更长些!…”

    “但天下事,尽在人心。天命与人心互相影响,就像阴阳流转。一旦人心散尽,那就必然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啊?宗周与大汉的天命,都是四百年吗?四百年…好像确实是够长了,老天总得变一变的…”

    听到这一段“否定大汉天命的方法论”,高道奴瞪大了眼睛,努力思索着。他双手挠头,只靠双腿骑乘,却稳得像是长在马背上一样。

    其实,他没太听懂张承负唱的《诗经》,但听说宗周与大汉,天命都只有四百年,幽王与皇帝一模一样,天象的示警也一模一样…他就蓦然间觉得,好像这大汉的气数,确实是要尽了。而那些更懂经书的世家大族,怕是也会有一样的想法吧?

    “黄天在上!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传出这样类似的流言。谶纬也好,五德也好,四百年天命也罢…只要这些传出去,就会在大汉朝廷内部,在皇帝与世家大族、地方豪强间,形成不可弥补的裂痕!而后,再熬到这裂痕裂开,大汉如瓷器般破碎,再也无法粘合的时候!…”

    “当然,我们也要用这些理论,来说服那些可能加入、反抗朝廷的力量。就像师父传道时,在各州郡国留下的三十六方!…只是这些地方豪强或者民团首领,还不够坚决。他们没看清自己的处境,不敢把矛头对准世家大族,妥协性太强了…”

    说到这,张承负摇了摇头,点到即止。他期待着师父张角南下,带着他去往大河以南,与三十六方的渠帅们见上一见,再仔细讲一讲未来起事的方向。而现在…张承负自信一笑,用力一夹马腹,去往坡塘。

    “驾!驾!…”

    “噔噔咚!噔噔咚!”

    “!!…”

    骏马飞驰,马背上的黄衣少年大开大合,起起落落,就像振翅的“鸮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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