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被烤成瓦罐鸡的朱高煦 (第2/3页)
活、咎由自取?还是斥朱瞻基手段酷烈、刻薄寡恩、故意斩草除根?巨大的震惊和道德上的两难,如同沉重的铅块,死死堵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燕王府,徐妙云紧紧抱着怀中才两个月大的次子朱高煦。方才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可转眼间……那铜缸!那烈火!那焦黑的尸骸!那滚落的人头!
巨大的惊恐和撕心裂肺的悲痛瞬间攫住了这位母亲!她浑身剧颤,滚烫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滴落在怀中婴儿那粉嫩的小脸上。
婴儿被温热的泪水惊醒,哇哇大哭起来。孩子的哭声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徐妙云。她再也抑制不住,猛地将脸埋进襁褓,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恸哭:“我的儿啊——!!”
那哭声,充满了母亲对儿子未来惨烈命运的绝望预知和无尽悲凉!
朱棣就站在妻子身旁,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看着天幕上那焦黑的尸骸,看着痛哭失声的妻子,再看看襁褓中那个懵懂无知、却已被命运打上“铜缸焚身”烙印的儿子……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寒意和巨大的荒谬感笼罩了他。
他想斥责朱瞻基太过狠毒,可朱高煦那疯狂的一绊又仿佛在眼前。他想安慰妻子,却发现自己喉咙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未来的自己,培养出的继承人,自己的孙子,亲手用如此酷烈的方式处决了自己的儿子……这其中的对错是非,如同乱麻,堵得他心口剧痛,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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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画面并未在汉王府的血腥上过多停留,转而映照出更广阔的山河。
旁白声起,带着一种历史特有的冷静与沉重:
“宣德帝朱瞻基,承永乐之威,继洪熙之仁。经高煦之变,帝深知藩王拥兵之害,遂行‘柔削’之策。”
画面中,一道道盖着皇帝宝玺的诏书发往各地藩府。
不再是建文时期的激烈削夺,而是以“体恤宗亲”、“护卫京畿”等名义,温和而坚定地将诸藩护卫亲兵的指挥权、调动权,尽数收归朝廷。
诸藩王府邸依旧巍峨,藩王尊荣依旧显赫,然其爪牙,已被悄然拔除。明初以来悬于帝座之上的藩王利剑,至此终被收入鞘中。
然而,画面一转。恢弘的王府内,丝竹管弦,宴饮无度;广袤的藩田中,阡陌纵横,却皆为王产;繁华的市集旁,高悬“免榷”的王店日进斗金……
旁白声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然兵权虽收,朝廷为示优渥,于宗室禄米、庄田赐予、商税蠲免等经济特权,却日益宽纵。藩王子孙繁衍,宗室人口如滚雪球般膨胀,禄米岁支渐成朝廷难以承受之重负……”
画面下方,浮现出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
洪武朝:宗室人口约百人,岁支禄米约几十万石。
永乐朝:宗室人口近千,岁支禄米近百万石。
宣德朝:宗室人口数千,岁支禄米数百万石,几占天下税粮之半……
龙椅之上,朱元璋身体猛地前倾!他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死死盯着天幕上那不断攀升的数字和王府奢靡的画面。先前看到朱高煦惨死的暴怒与不适,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恐惧所取代!
蝗虫!他仿佛看到无数只穿着朱家龙袍的“蝗虫”,正贪婪地趴伏在他亲手打下的大明江山上,疯狂地啃食着民脂民膏!
藩王!他引以为傲、视为江山屏障的藩王制度!靖难之役的血腥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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