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瓦剌再起削藩反思 (第2/3页)
冯胜、王弼等将领也纷纷点头附和,认为瓦剌的威胁被限制在了漠北,大明凭借坚固的边防体系,足以自保。武将们的信心暂时冲淡了朱元璋心头的阴霾,他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
就在这气氛稍缓之际,一个清朗却带着几分忧虑的声音,突兀地在文臣队列中响起:
“魏国公、长兴侯所言守边之策,固是正理。然……下官斗胆一问:天幕言及宣德年间收缩防线,更关键者,宣宗皇帝似乎……似乎已将秦王、晋王等镇守边塞之强藩亲王的护卫兵权,尽数收归朝廷了?”
此言一出,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入一块巨石!奉天殿前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说话之人身上。那是一位身着青色翰林官袍、面容清癯、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文官。他迎着众多惊诧、审视,甚至有些恼怒的目光,面色微微发白,却依旧挺直了脊梁,目光坦然地望向御座上的皇帝。
朱元璋眼中精光爆射!他方才的焦虑被这石破天惊的一问瞬间转移。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上下打量着这位胆敢在此时提出藩王兵权问题的翰林。
“你……叫什么名字?”朱元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那翰林官深吸一口气,躬身行礼,声音清晰而稳定:“回禀陛下,臣翰林院编修,陈文远。”
“陈文远……”朱元璋缓缓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周围无数文臣眼中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甚至嫉妒!能在御前被皇帝亲口问及姓名,这是何等机遇!
“嗯,你继续说。”朱元璋示意道。
陈文远得到鼓励,胆子更壮了几分,声音也提高了一些:“陛下,诸位公卿!藩王之兵权,乃太祖高皇帝为屏藩帝室、永固边疆所设之良法!秦王、晋王、燕王、宁王等,坐镇九边要害,手握精兵,与蒙古诸部常年交战,经验丰富,更兼宗室身份,守土之责重于泰山!此乃以亲藩为国之藩篱!然……”
他话锋一转,忧心忡忡地指向天幕:“宣宗皇帝收其兵权,虽免藩镇坐大之忧,可一旦边关有警,朝廷中枢远在千里之外,遣将调兵,层层奏报,战机瞬息万变,如何能及?若再遇……若再遇如北宋末年,庙堂之上不知兵事,却以阵图遥制前方将帅之局面……”陈文远没有再说下去,但“靖康之耻”的阴影,如同幽灵般瞬间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恐……恐有倾覆之危啊!”他最后这句沉重的叹息,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了奉天殿前每个人的心上,也砸在了朱元璋紧绷的神经上!
陈文远的话,像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奉天殿前关于藩王制度的激烈反思!
“陈翰林此言,切中要害!”秦王朱樉第一个按捺不住,大步出列。这位坐镇西安,直面河套蒙古威胁的亲王,此刻满脸都是激动和一种被认同的迫切。
他朝着朱元璋抱拳,声音洪亮:“父皇!儿臣就藩西安数年,与北元残部、套虏大小数十战!深知边情之瞬息万变!蒙古人狡猾如狐,来去如风!战机稍纵即逝!若事事需向应天请示,待圣旨抵达,敌酋早已带着抢掠的人畜退回草原深处了!儿臣麾下护卫,皆是百战精兵,熟悉边塞地理气候,一声令下,可即刻出击!此等近在咫尺、如臂使指的机变之权,岂是中枢遣一将领,带着陌生兵卒可比的?”他话语间充满了亲临战阵的底气和骄傲。
晋王朱棡紧随其后,这位镇守太原,扼守大同门户的亲王同样神情肃然:“父皇明鉴!二哥所言,字字珠玑!儿臣坐镇太原,便是大同、宣府之坚强后盾!边塞诸王,血脉相连,守望相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乃我大明北疆之血肉长城!若削其爪牙,收其兵权,无异于自毁长城!一旦瓦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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