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1/3页)
陶嫣然抬眸刹那,见福嵘逆着晨光走进来,她心跳都漏了一拍,轻声唤道:“嵘哥哥好。”
“嫣嫣妹妹好。”
他骨子里浸着旧式文人的婚娶观,只当三书六礼是墨线描金的契约。两家的情分又恰似那檀木匣子配好了的铜锁,本该是天造地设的圆满。可一想到,那些自幼年攒下的兄妹情谊忽地变作画眉举案,真是平白教人生出几分进退失据的惶然。
后头跟进的陶沛德觑了眼两个年轻人,非常识趣地说:“嫣儿,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学西洋棋么?”说时朝女儿递眼色:“嵘哥儿可是西洋棋高手。”
少女脸上的绯红瞬间蔓延到脖颈:“爸爸,我会下的....”她生怕福嵘误会自己懒惰,又解释道:“方才在楼上练琴,没有睡懒觉。”
福嵘温和地说:“嫣嫣向来很乖。”
看着面皮泛红的闺女和泰若自如的准女婿,陶沛德心里着急,这两人进展也太慢了!
他出言打岔,“嵘哥儿这棋路刁钻得很,正好,嫣儿你来杀杀他威风。”随后对福嵘笑着说:“你伯母一早就去菜市挑活鳜鱼了,说今儿个给你露一手,中午留在这用饭!”
说罢不给福嵘拒绝的机会,转头看向仆人,“刘妈,你去同兴堂跑一趟,他们家烩三丁做得地道。”
刘妈应了声,抱着鸡毛掸子往门外挪——除了去同兴堂打菜还要去丽云美发厅找正在烫头发的太太回来。
陶嫣然低头看着脚下的珍珠白高跟鞋,喉间像含了块糖,黏黏糊糊的:“如果...如果嵘哥哥想下棋.…..”
陶沛德看不下去,指了指楼上,借故说:“银行还有几项文件要处理,你们年轻人先玩会儿。”说完便把棋盘往闺女手里一塞,溜个没影。
陶嫣然捧着棋盘像捧了盆炭火,浑身发烫。
福嵘心底暗叹,欠身接过棋盘,示意她到沙发那边坐。
“家里新到了祁门红茶,还有司康饼,要尝尝么?”她声音渐如蚊蚋。
“茶便好。”
福嵘几次开口,话都跌落在地上无人接。任他起什么话头,少女只垂眸应着单字“嗯”“好”“是”,她紧张得快把司康饼掰成碎渣了。
这般温顺倒比撒泼的性子更教人难招架。他理了理马甲缓缓起身:“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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