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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四十章 (第1/3页)

    忽听帘外传来老者苍劲有力的嗓音,“至阴穴在足小趾外侧甲角旁。”这声音如定海神针般,镇住了苏小乔发颤的心尖。

    银针再次刺入时,稳婆突然拔高嗓音:“转了、转了,胎位正了。”稳婆麻溜地上前托住产妇后腰,掌心顺着胎儿转动的势头往下轻推——半歇间,便听见婴儿啼哭声在房内炸响。苏小乔顿时瘫坐在地,泪水混着汗水黏住垂下的碎发。

    晚间,光陆大戏院的穹顶吊灯熄灭时,胶片转动的“嗒嗒”声里,《缎面人生》投在银幕上,龙芷柔眼尾的朱砂痣像滴在光影里的血。

    “福老板好手段。”霍马斯拄着银杖踏进影院,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前排坐满的白大褂,“借西医的刀,斩自己的棘。”

    福嵘转身,恰好看见苏小乔站在侧门的暗影处,青布医袍领口处正别着枚“杏林”领针——是他特意让银匠将鹤首雕成振翅状,愿她羽破长空。

    “霍老难道不知,”他指尖虚指对方胸前的“光影艺术”徽章,“西医最信“实证”二字?”

    银幕上忽然响起惊呼,第一格胶片跃上幕布——龙芷柔饰演的村姑正转着绣绷,在素缎上碾出遒劲的针脚,浸着汗渍的经纬里,藏着绸缎庄的第一幅蓝图。

    霍马斯的脸色在明灭的光线里变幻。

    福嵘凑近他耳边:“你压箱底的老胶卷早该同那些旧把戏一起烂在显影池底了。我也回你一句话,再胡乱蹦跶——当心新世纪的风刮过片门时,把你那半副老骨头搅得渣都不剩!”

    说罢,便不再理会他,走到侧门时,发现角落处早已空荡荡。

    空气里浮着半缕将散未散的药香,川芎尾调缠着艾草的苦——这气味在影院本不该有的,硬要说的话,倒像苏小乔藏在暗处、不敢声张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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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十九年小雪

    威士忌与雪茄的腹香弥漫在整个礼查饭店的宴会厅。福嵘握着一张靛蓝色的请柬,指腹摩挲着刻着米字纹暗记的“亚联亚贸易公司周年酒会”烫银字样。

    “恭贺福先生!”拄银柄手杖的英国男人吐着一口生硬的中文走近,“贵公司的有声电影,让上海滩所有放胶片的人夜里睡不着觉!”

    “卡文迪先生的码头才是功臣。”福嵘晃了晃请柬,“胶片能及时抵沪,全靠您的“亚瑟号”绕道香港。”

    卡文迪坐下时,抖开《晶报》,头版“嵘光影业新戏《残灯烬》”的标题用红笔圈得醒目,“福老板新戏——灯油熬尽的女人,听起来比刺绣更有趣!”

    福嵘挑眉:“卡文迪先生对剧本也有研究?”

    “我只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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