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3/3页)
问题,就不好办了。
于是让苏锦年给他配了一副安神的汤药,唐成给他送去,顺便就留在牢里陪他。
陪他聊聊天,安抚了他的情绪,让他慢慢放松,喝了药,终于是“哄”着他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午时,胡润才睡醒,看样子平静了许多。
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饭后,眼中终于有神了,但见到苏锦年还是下意识的往后躲。
唐成让他回忆一下,那日之前,都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胡润想许久也没想到什么有用的。
“那日午时,我正在东城喝酒,家兄的一个朋友来找我,相谈甚欢,然后他说今日南城有大热闹可以看,问我要不要同去,我说当然要去了,到了南城门,那老汉挡了我的马,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确实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你怎么知道他是你大哥的朋友”。
“之前在府上打过照面”。
唐成想了想又心平气和地问。
“那你喝完酒,经常耍酒疯吗?”
胡润刚忙摇头。
“我…我平常我很乖的,那天是个例外……”
唐成轻叹一口气,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苏锦年。
“你要是不想跟我说实话,就换她来问你”。
胡润看看苏锦年,不禁打了个哆嗦,赶忙点头。
“耍!我…我每次喝完酒,我都……”
“和你喝酒的那个长什么样子,记得吗?”
苏锦年突然发问吓了胡润一跳,后者赶忙诚恳的摇头。
“那不记得了,真不记得了!他来的时候我已经喝不少了,看人都重影,哪还记得他长啥样啊……”
苏锦年急了。
“不是之前就见过吗?”
一句话吓得胡润又退回墙角,良久,再开口已带着哭腔。
“那匆匆一眼能记住什么呀,我那日就是多喝了几杯,骂了那老汉几句,这事儿真和我没关系,我怎么可能杀人啊……”
他越说越委屈,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唐成赶忙把他搂进怀里,夹着嗓子像哄孩子一样摸头安抚,声音温柔的像一只母鸭。
苏锦年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二人,实在忍受不了这幅景象,在唐成挥手示意下夺门而去。
好一会,唐成才从里面走出来,摇了摇头。
“说那人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胡子张哪都不记得了,跟没说一样”。
苏锦年将那张狼皮印记收回怀中。
“现在看来,他兄长的那个“朋友”嫌疑很大啊”。
唐成叹息一声。
“但想找到这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这还不简单,他想不起来,他大哥胡霖肯定知道啊,一会我们就去把这个胡霖给抓来,严刑逼供,我不信他不说”。
苏锦年简单粗暴的方法让唐成感到头疼。
“无任何证据,私抓朝廷大员,就已经是死罪了,你还要严刑逼供?你以为我们是枭卫啊”。
“那你说还能怎么办啊,总不可能直接登门去问吧?”
唐成一拍手。
“对了,就是要直接登门去问,把这件事儿说的越严重越好,敲山震虎,看他什么反应,若这事儿和他没关系,他一定会配合,若这事儿和他有关系,他一定会装不知道”。
苏锦年想了半天,还是没明白唐成想干嘛。
“他装不知道,我们也没办法?”
唐成无奈地苦笑一声。
“他装不知道,就说明他和他的这个‘朋友’关系匪浅,在我们走之后他一定会去找这个人,那时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跟着他,自然就找到这个人了”。
苏锦年恍然大悟,拍手叫绝。
“那我们现在就……”
突然,祭年司铜钟响起,乾字部急报,北门荒土有妖来犯。
苏锦年二人丝毫不敢犹豫,冲进屋内拿起装备,快马出城。
除妖归来,已是傍晚,却得知胡润被放了。
牢房的看守说,带走他的人,腰间挂的是祭年司掌案的玉牌,他们还特意仔细地查看了那玉牌,绝不会是假的。
“师父回来了?”
苏锦年急切地问。
“还没有”。
“那就怪了啊,他怎么会知道银都的事儿呢?为什么要派人来把胡润放了呢?而且,他要放人的话,大可以直接传消息给我就好了啊?”
苏锦年自言自语地发出一堆疑问。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掌案大人可能有他自己的安排,该知道的我们也都知道了,一直关着胡润也确实没什么意义,放便放了吧”。
听唐成这么说,苏锦年也未再多想。
“那我们还要敲山震虎吗?”
“敲!眼下我们就只有胡霖这一条线索了,一定要抓紧”。
城外狼妖追杀的外城人,他留下的神秘“妖”字,城内对他的有预谋的刺杀,每一件事儿都扑朔迷离,现在解谜的关键就是这个胡霖,就看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结果了。
弟弟被放回来,胡霖也很惊讶。
毕竟苏锦年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可能放人,自他从青州城回来后,就一直想着救胡润的办法,结果今日人就放回来了。
“肯定是赵天禄的安排,那人拿着他的掌案玉牌把人送回来,还送了个我中意的鎏金香炉做礼,用心思了,这是想告诉我们,此事就此作罢,莫再追究了”。
胡德昌躺在床上,话说得有气无力,时不时还要咳嗽几声。
胡霖赶忙用湿帕给父亲润了润嘴唇,说道。
“此人倒与他那个满身戾气的徒弟不同,是个懂得退一步的聪明人”。
胡德昌轻哼一声,叹了口气。
“罢了,二郎回来就好,等我身体好了,再好好跟他们算账……”
说话间又厉害地咳了几声,一把抓住胡霖的手问道。
“我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胡路已经去寻人了”。
听到已经在办了,才缓缓松开手。
“好……好……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