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拓业新图 (第1/3页)
苏州老染坊的晨光总带着种温润的稠,像浸了龙涎香的水,慢悠悠地漫过雕花窗棂,在青石板上淌出亮闪闪的痕。苏茉的新账本就摊在堂屋的酸枝木桌上,账本封面用靛蓝染布裱过,边缘还绣着圈缠枝莲,针脚细密得像草叶的脉络。而最让人挪不开眼的,是封面上那片光流画的贸易网 —— 淡金色的线从苏州老染坊出发,像有了生命似的往外蔓延,先连上青州的香料行,线的末端便开出朵雪顶艾草花;再牵向扬州的周家染坊,那里就浮起片水纹;接着往西行,威尼斯的金线、佛罗伦萨的缂丝针、非洲部落的赤铁矿、拜占庭的圣像布,都被这淡金的线串了起来,在封面上绕了半圈,像条闪着光的项链,把大半个地球都圈在了里面。
“这光流倒是比商号的舆图还准。” 林砚站在桌旁,指尖抚过非洲部落与威尼斯之间的那段线,那里的光流格外亮,像撒了把碎金 —— 那是托马索往返三次沙漠踩出的路,光流竟把那些脚印都刻在了上面。他穿着件月白长衫,袖口绣的水纹被晨光映得发蓝,和账本上的贸易网莫名地呼应。
苏茉正用狼毫笔往账本里添新账目,笔尖的墨汁是用松烟和蓝草汁调的,写在纸上带着点清苦的香。“昨儿半夜光流突然活了,围着账本转了半宿,等天亮就多出这几笔线。” 她指着拜占庭城邦旁新添的小点,“这是露西亚捎信说的新商站,刚在君士坦丁堡落脚,能接圣像布的订单了。”
林砚接过账本,指尖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的纸页上,光流正顺着纸纹轻轻游,像在等他写下些什么。他取过苏茉的狼毫笔,蘸了点金粉调和的墨,略一思忖,写下:“生意能到的地方,手艺就能到;手艺能到的地方,家就能到。” 字迹力透纸背,金粉在光下闪闪发亮,竟与光流的颜色融在了一起。
“你看这里。” 他指着非洲好望角与欧洲伊比利亚半岛之间的空白,那里的纸页还泛着新纸的白,“用不了几年,这里就会有新的分号,就像老树上会长新枝。当年谁能想到,从苏州染坊的一小缸靛蓝,能牵出这么长的线?”
沈知意抱着砚欧从里屋出来,小家伙穿着件绣满小商船的肚兜,被阳光晒得脸颊红扑扑的。他一看见桌上的账本,就伸着小胖手要抓,沈知意便抱着他凑到桌边。砚欧的小手刚碰到纸页,光流突然像找到了玩伴,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在那片空白处画了个小小的船 —— 船帆上还飘着根金线,像特意标上了林家的记号。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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