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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林大人的欣赏和招揽

    第124章 林大人的欣赏和招揽 (第2/3页)

一干跟班、豪绅,眼巴巴望着那身刺眼的猩红官袍进入轿中,被西门庆、王三官一左一右骑马夹裹着,渐渐远去了。众人心里头,恰似打翻了酱醋铺子,又像是吞了二十五只耗子——百爪挠心!酸、咸、苦、辣,一股脑儿涌上喉头,噎得人眼珠子发红。

    这一伙官儿并豪绅,费了多少心机,熬了多少灯油,好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来这位位高权重的钦差老爷!谁承想,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

    做官的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恨不能钻天觅缝往上爬?常言道得好:“贵人阶前一句话,强似寒窗十年熬!”能得到这位兰台御史、盐院林大人在御前或吏部随便美言几句,顶得过在清河县做十年兢兢业业的“父母官”!升迁调任,很可能就在贵人一言之间

    那些豪绅富户,更是心头撞鹿,眼热得能喷出火来!往常巴结个七品知县、五品守备,不过是图个平安无事,或捞点蝇头小利。可眼前这位林大人是何等样人?那是握着天下盐课命根子的巡盐御史!他老人家指甲缝里随便漏下一点盐末子,就够寻常小户人家吃香喝辣,传上八代也吃不完!

    别的休提,单说那“盐引”一桩,便是能供几代人躺着吃、睡着喝的泼天富贵!

    这盐引乃是官府发给商人运盐贩盐的凭据,活脱脱就是聚宝盆的钥匙!

    商人先得把成堆的粮草或白花花的银子孝敬给盐运司衙门,才能换来一张盐引。

    再凭这引子,到指定盐场支盐,运到指定地界发卖。这一转手,何止是十倍百倍的利?真真是点石成金!

    可恨官府发放盐引常有限数,支盐兑付又惯会推三阻四,拖得你哭爹喊娘。若能得林大人青眼,将手头积压的盐引早早兑了现,或是额外多批几张新引……嘿!那白花花的银子,怕不似黄河决了口,滚滚而来?何止万两!这分明是活财神爷点化!

    可如今呢?煮熟的鸭子飞了!天大的富贵,竟被那半路杀出来的“舅老爷”王三官儿给搅了局!更可恨的是,所有好处、所有亲近的机会,似乎都让那西门庆大官人给搂进了自家口袋!

    他一个商贾,仗着认了个不争气的“郡王之后”做干儿子,竟攀上了这等通天的高枝!此刻跟在林大人身边,俨然成了心腹向导的模样!

    别的不消说,单看眼下这光景,清河县地面上,从今往后,还有哪个官吏敢低看那西门庆一头?他原本就有钱有势,结交官府,横行乡里,如今背后又隐隐戳着一位手握盐课重权、深得帝心的兰台御史!这气焰,怕不是要直冲霄汉?

    莫说寻常官吏,便是李知县、周守备这些正印官,日后见了西门庆,恐怕也得陪着三分小心,七分笑脸,再不敢像从前那般随意呼来喝去了!这西门大官人,从今往后,在清河县真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众人心中各自打着算盘,有懊恼错失良机的,有嫉妒西门庆好运的,有盘算着如何通过西门庆再去巴结林大人的,也有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码头上只剩下河风呜咽,吹得人心头更添几分烦躁和说不出的酸涩。一场精心准备的接风盛宴,最终却成了西门庆一人独步青云的垫脚石,这滋味,真比生吞了黄连还苦上三分!

    一行人进了清河县地界,西门庆觑着林如海脸色,便引着往那城西有名的“蓼汀花溆”去。这去处乃是一湾碧水绕着一片红蓼滩,深秋时节,蓼花正开得泼辣辣的艳,如火如荼映在水里,倒像是天公打翻了胭脂盒子。

    从前西门大官人最爱带那些妇人来此游冶,时而野斗一番,对此熟不胜熟,更兼口舌便给,此刻便指着那滩头水畔,将那红蓼的典故、水鸟的习性、乃至附近几处野趣,说得头头是道,活色生香。那市井俚俗的趣话、应景的典故,信手拈来,倒比那等掉书袋的夫子更显生动真切。

    林如海负手立在岸边,眼望着那一片灼灼的红蓼,耳听着西门庆在旁解说,竟难得地微微颔首。他脸上那层惯常的温文浅笑淡了些,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恍惚,半晌,才低低叹了一声,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西门大官人……倒是解说得妙趣横生。可惜了……可惜了当年……”

    他顿了顿,目光依旧胶着在那片红蓼上,仿佛透过那花影,看到了极远极远的旧时光景,声音里带出几分难以察觉的涩意:“若当年……有你这等伶俐人在侧,给她……解说一番此间景致,她……想必是极欢喜的。”

    林如海这话虽说得含糊,只一个“她”字,一个“当年”,再配上那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黯然,就已经让西门大官人肚里已是雪亮!

    这位林大人此番故地重游,哪里是单单故地重游?分明是追忆旧梦,重温当年携那新娶的如花美眷贾敏,从京城来这郊区副城清河县踏野时,那一段新婚燕尔的旖旎风光!

    大官人换恰到好处的恭敬与唏嘘,顺着话头轻声道:“大人说的是……此等美景,原该有雅人共赏,方不负造化。夫人……想必也是极雅致的性情。”

    林如海才在蓼汀花溆被勾起的旧日情思,此刻尚未散去,竟在他那素来端凝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戚容:

    “你……可知我那亡妻,出身何处?”这话问得突兀,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压抑的涩意。

    大官人:“回大人,尊夫人乃是荣国府史太君嫡亲女儿。这等煊赫门第,莫说在金陵、京城,便是这运河两岸,但凡稍通些世务的,谁人不知,哪个不晓?真真是金枝玉叶,贵不可言!”

    林如海微微颔首,眼中那点戚色更深了些,仿佛西门庆的话又勾起了更深沉的念想。他再次打量了西门庆一番,那目光里少了几分疏离,倒多了几分惋惜与探究:

    “我看你谈吐应对,倒也明白晓畅,并非那等粗蠢愚顽之辈。既有这份伶俐,为何……不去考个功名在身?也好图个出身,光耀门楣。”

    西门大官人叹了口气:“大人明鉴。小人幼时顽劣,只知斗鸡走狗,耍钱吃酒。如今想来,肠子都悔青了,可惜这世上……并无后悔药可吃。”

    “可惜了……”林如海又是一声轻叹,那叹息里带着一种过来人对蹉跎岁月的真实感慨,随即移开了目光,不再追问。

    一行人转过街角,眼前便是清河县那座有些年头的文武庙。庙宇不大,却因是本地士子祈求功名的所在,香火倒也未曾断绝。青砖灰瓦,古柏森森,与方才蓼汀花溆的艳色相比,别有一股肃穆沉静之气。

    林如海步入庙中,脚步不自觉地放缓了。方才与西门庆那番关于亡妻和功名的对话,像是一把钥匙,不经意间松动了他心口那块沉重的闸板。他抬头望着殿中那虽有些陈旧却依旧威仪的文武泥胎金身,目光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

    “此地……”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在花溆边时更低沉,也更带着一种追忆的意味,竟像是主动对西门庆叙说起来:“当年,我入京参加殿试之前,也曾在此盘桓数日……便是这殿前,这株老柏之下……”

    他顿了顿:“那时心中忐忑,于此静坐,观圣像,听风过松涛,竟于策论一道,忽有所悟……后来殿前应对,所陈之论,其根基便是在此所得。”

    西门大官人早已做过功课有所准备:“大人当年那篇震动朝野的《文武相济安天下疏》,学生也拜读过!”

    林如海正冷不防就听见西门庆自称“拜读过”自己当年的得意作品。饶是林如海涵养功夫深,也不由得眉梢一挑,鼻腔里轻轻“哦?”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七分惊奇,三分毫不掩饰的探究。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煞是有趣地将西门庆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细细打量了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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