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风波暂息 (第2/3页)
被林凡的眼神按住:
林凡会轻轻摇下头,或者指一下店外 —— 比如街对面文具店老板正往这边瞟,镜片反射着晨光,那老板上个月刚被黑皮抢走两盒钢笔,现在见谁聊黑皮都怕惹祸,手里的账本翻得 “哗啦” 响,连肩膀都绷得像拉满的弓。
王猛立刻闭了嘴,拿起扫帚往店角躲,扫地面时比平时卖力三倍,连橡皮屑都要捏起来丢进小纸篓,扫帚杆都被握得发白。
“凡子,这下可算清净了!”
这天中午没客人,阳光透过玻璃门洒在柜台上,把货架上的童袜照得发亮,连灰尘都在光柱里跳着细碎的舞,落在林凡的账本上,像撒了把金粉。
王猛靠在柜台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却藏不住兴奋,手指在柜台上轻轻敲着节奏,“嗒嗒嗒” 的,像在打不成调的拍子,指节上的老茧蹭过木头柜台,留下浅痕。
“没想到黑皮这孙子也有今天!真是报应!以后再也没人敢来收那破‘管理费’了!”
林凡正低头核童装进货单,笔尖在 “纯棉外套・每件 18 元” 那行停了停,纸上的墨迹还没干,蹭得指尖有点发蓝 ——
钢笔是三块钱买的英雄牌,笔尖有点歪,写 “8” 的时候总显得扁。头也没抬,语气淡得像扫过店门的风:
“猛子,祸从口出。这事儿过了,就烂在肚子里。咱们就是守小店的老百姓,黑皮是谁、为啥进去,跟咱们没关系,明白不?”
他说着,抬眼往店外扫了一眼 —— 街对面文具店老板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货架上的笔记本,指尖把本子翻得 “哗啦” 响,连手指都在抖,生怕被当成 “嚼舌根的”。
王猛愣了一下,随即拍了下后脑勺,掌心的老茧 “啪” 地响,连忙点头:
“明白明白!我啥也不知道!”
他做了个 “封嘴” 的动作,手掌紧紧贴在嘴上,指节都泛白,可眼睛里的喜色还是溢了出来,像盛不下的光。
转身擦货架时,嘴里哼起了不成调的《东方红》,调子跑了八百里,却透着股松快,抹布擦过童衣的棉布,留下淡淡的水渍,他又赶紧用干布蹭了蹭,怕留下印子。
林凡看着他的背影,笔尖在进货单上轻轻划了道线。
他知道,这平静是偷来的 —— 黑皮进去了,可他那些外围小弟还在:
前几天早上,他开门时看见巷口蹲着两个染黄头发的年轻人,正盯着对面的杂货店,手里捏着烟,烟蒂扔了一地,看他出来就赶紧转开脸,那眼神跟黑皮的手下以前一模一样;
而且这次借派出所的手,靠的是五金店老板的报案,还有自己悄悄递的 “黑皮常去的落脚点” 纸条 ,纸条用的是杂货店找零的小票背面,纸质薄得透光,铅笔字写得太用力,都透到了另一面;
他把纸条折成指甲盖大小,趁五金店老板送东西时塞给对方,手指碰了一下就赶紧缩回来,怕留下指纹。手法太巧,万一被有心人扒出来,难免惹麻烦。
这些担忧像根细刺,扎在他心里,连吃饭时都嚼不出滋味。
早上买的肉包子,肉馅的油香都盖不住心里的发堵,咬了三口都没尝出咸淡。当前最要紧的,是趁着这股清净劲,把店的根扎得深些,再深些,像老槐树的根,抓牢了土才不怕风。
店里的生意果然比以前红火。
没了黑皮一伙人的骚扰,附近的家长敢带着孩子慢慢挑了;
有次李姐带着孩子来买外套,以前刚挑了两件,黑皮的手下就晃过来,李姐吓得赶紧把衣服扔回货架,拉着孩子就跑,连掉在地上的围巾都没敢捡;
现在她能带着孩子试三件外套,孩子坐在小凳子上,把外套的帽子戴在头上,转着圈问 “妈妈好看吗”,李姐笑着掏出手机拍照,还跟林凡聊孩子的尺码,聊了快十分钟,临走时还买了两双童袜。
林凡把更多心思花在经营上,每天关店后都要翻账本 —— 账本是从批发市场买的横线本,封面用透明胶带粘过;
因为翻得太多,第 15 页和 16 页粘在了一起,他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分开,纸页边缘裂了个小口,赶紧用胶带补好。
翻账本时指尖沾了墨痕,连 “荧光笔多卖了 5 支”“橡皮少了 1 块库存” 都要标出来,红笔圈得小小的,像个小太阳。
他算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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