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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约之痕

    盟约之痕 (第1/3页)

    血池的结界光芒像将熄的炭火,一点点敛去最后的温度。初阮芊扶着初艾特伦往密道出口挪步时,脚下的青石板仍泛着温热,那对银狼银狐交颈的图腾被两人的影子覆盖,又随着步伐错开,露出底下细密的纹路——像无数条纠缠的血脉,在石面上静静流淌。

    “慢点。”初阮芊侧头看他,指尖不自觉地拂过他臂弯处的绷带。昨夜血池里的腐骨毒虽被月露之力压下,但毒素侵蚀过的皮肤仍泛着青黑,像覆着层薄冰。“别扯着伤口,守护兽不急着见我们。”

    初艾特伦的手臂搭在她肩上,闻言低头时,鼻尖差点蹭到她发顶。她发间别着朵半开的月露草,是银铃今早从密道旁摘的,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散出清冽的香气,混着她身上独有的、带着淡淡奶香的气息,比祭坛最纯净的月光石更让人安心。

    “我母亲说,这条密道是两族用指甲抠出来的。”他忽然开口,声音还有点沙哑,像是被血池的水汽浸过,“当年银狐族逃到银狼谷时,教廷的追兵就在身后,老人们用爪子刨,用牙啃,硬生生在岩壁里开出条路来。”他抬手抚过身旁的石壁,指尖陷进那些深浅不一的凹痕里,“你看这些坑洼,不是石头本身的纹路——是银狐族的尖爪和白狼族的獠牙留下的印子。”

    初阮芊果然停下脚步,指尖抚过那些细密的刻痕。有的是歪歪扭扭的名字,旁边画着小小的狼头或狐狸尾巴,显然是用来区分族属;有的是简短的符号,像“左拐有泉”“此处易塌”,笔迹仓促却清晰;最深的一道刻着“狐族永护狼族”,六个字被磨得发亮,旁边画着个歪脑袋的小狐狸,尾巴翘得老高,爪子里还攥着根狼毛,憨态可掬。

    “是银铃母亲刻的吧?”她轻笑出声,指腹摩挲着那只小狐狸的尾巴,“连傲娇的神态都刻得一模一样——你看这尾巴翘的,像是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护着狼族似的。”

    初艾特伦的笑声震得胸腔发颤,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嘶了声,却没松开搭在她肩上的手。他低头看着她发间的月露草,忽然想起银铃今早把花别在她发间时,偷偷跟他说“阮芊姐的头发比月光石还亮”,此刻看来,果然如此——阳光从密道缝隙漏进来,在她发梢跳跃,像撒了把碎金。

    “我母亲说,盟约就刻在这道痕里。”他的指尖划过“永不相负”四个字,那里的刻痕比别处深,边缘还带着点暗红,像是用血沁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当年银狐族被赤血族追杀,全族只剩下几十只,是白狼族敞开谷门,把最温暖的山洞让给他们,把过冬的肉干分一半给他们。老族长说,两族歃血为盟那天,用的就是这石壁上的血——银狐族的血是红的,白狼族的血带点金,混在一起,就成了这道暗红的刻痕。”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像是在吞咽什么滚烫的东西:“后来教廷围剿妖族,银狐族说‘狼族有幼崽要护,我们去当诱饵’,全族留在谷里,把教廷的人引向反方向。我母亲躲在密道里,听着谷里的惨叫声从天亮到天黑,又从天黑到天亮,三天三夜,没停过。”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没有一只银狐冲出谷门——他们怕啊,怕一跑,教廷的人就会顺着踪迹找到密道,找到我们这些带着幼崽的狼族。”

    初阮芊的指尖停在那道暗红刻痕上,忽然觉得指尖发烫。她想起母亲玉佩里的画面:一群赤红色的狐狸站在谷口,浑身燃着熊熊烈火,却死死咬着冲上来的教廷士兵的脚踝,哪怕被烧成焦炭,牙齿也没松开半分。领头的那只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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