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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残珏

    第二章 残珏 (第1/3页)

    在一片幽谧而深邃的暗河中,宛如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神秘世界。四周弥漫着令人心悸的寂静,那寂静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的声音都吞噬殆尽,唯有水流的奔腾声在这黑暗的空间里肆意回荡。那奔腾声,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厮杀,又似无数幽灵在黑暗中咆哮,一下下撞击着人的耳膜。

    幽暗中,暗河的水色呈现出一种近乎墨色的深沉,深邃得仿佛是宇宙中无尽的黑洞,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墨色的河水,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像是一双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一切。

    萧沉璧面色苍白如纸,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仿佛生命的活力已经被这黑暗的暗河完全抽离。她的双手死死地攥着那半块龙纹玉珏,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之色,骨节都高高地凸起,像是要冲破皮肤。那半块玉珏在黯淡的微光下散发着清冷的光泽,纹路精致却又透着几分神秘,每一道纹路都像是一个古老的符号,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她整个人随着湍急的水流起起伏伏,好似一片在狂风中无助飘荡的落叶,被水流随意地抛来抛去,毫无反抗之力。

    那水流汹涌澎湃,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它翻卷着、咆哮着,白色的浪花在它的翻卷下不断涌起,像是猛兽张开的獠牙。它肆意地拍打着萧沉璧的身体,每一次拍打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溅起的水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几乎睁不开眼。每一次浪头打来,都像是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将她狠狠地拉扯、揉搓,仿佛要把她的身体撕裂成碎片。这水流仿佛真的有生命一般,带着恶意和蛮横,毫不留情地将她裹挟着向前,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渺小的棋子,在水流这个巨大的棋盘上被随意摆弄。

    这让她不禁想起十年前那场熊熊大火,那是一场可怕的灾难。大火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无数恶魔在狂笑,滚滚浓烟如同狰狞的恶魔,以一种蛮横而决绝的姿态,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浓烟钻进她的口鼻,那刺鼻的气味让她几乎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无数尖锐的针在肺中穿梭,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撕裂开来。她的眼睛被浓烟熏得泪流满面,嗓子也被呛得火辣辣地疼,整个人在火海中无助地挣扎着。

    她脊椎上的玄铁钉,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被完全浸透。那玄铁钉闪烁着幽冷的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寒光,带着丝丝寒意顺着肌肤,一点点地渗进骨髓。每一丝寒意都像是一条冰冷的小蛇,在她的身体里蜿蜒游走,那种彻骨的寒冷,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冻结。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牙齿也因为寒冷而咯咯作响,声音在这寂静的暗河中显得格外清晰。然而,这冰冷的感觉,却远远比不上谢无咎倒在她怀里时那一幕带给她的冲击。

    当时,阳光洒在大地上,原本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像棉花糖一样飘浮在天空中,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花香。突然,一支黑翎箭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一道死神的召唤,无情地穿透了他的胸膛。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萧沉璧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谢无咎的身体晃了晃,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发出声音。他缓缓地倒在她的怀里,眼神逐渐变得黯淡。鲜血如泉涌般从他的伤口喷射而出,溅落在她的衣衫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那温热的鲜血,带着生命的温度,却又如此刺痛着萧沉璧的心。那画面,如同一场可怕的噩梦,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循环播放,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每一次回想起来,她的心都会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泪水也会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谢氏的箭,那原本承载着家族使命与荣耀的锐利之物,本应如忠诚的卫士般,守护着家族的荣耀与血脉传承,成为谢氏一族光辉延续的象征。那箭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箭镞闪烁着寒光,每一支箭都凝聚着谢氏家族的心血和期望。然而,此刻那冰冷的箭镞却对准了谢家最后的血脉,无情地射出,带着决绝与残酷。这一箭,仿佛射碎了整个谢氏家族的希望,也射碎了萧沉璧心中的信念。这个令人痛心疾首的问题,如同一块沉重得难以撼动的枷锁,紧紧地压在她的心头,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感到无比的困惑和痛苦,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光亮和希望。她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疑问,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但这些问题就像一团乱麻,越理越乱,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迷茫之中。

    “哗啦!”一声清脆且响亮的声响,在静谧的暗河中骤然响起,如同炸雷一般,瞬间打破了暗河长久以来的寂静。萧沉璧猛地破水而出,身体带着巨大的冲击力重重地趴在了湿滑的岩石上。她剧烈地咳嗽着,那咳嗽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每一声都带着无尽的痛苦,仿佛要将肺中积攒的积水和内心的痛苦都一并咳出来。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挣扎。暗河的出口,竟然是城郊那片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乱葬岗。清冷的月光洒在堆积如山的骸骨上,那骸骨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森冷的磷光,仿佛是无数冤魂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惊悚。那些骸骨形态各异,有的残缺不全,有的相互堆叠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悲惨故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殿下。”一道嘶哑而低沉的声音从阴影里缓缓传来,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幽灵的低语,带着一种神秘而阴森的气息。听到这声音,萧沉璧瞬间绷紧了身体,全身的神经都高度警惕起来,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剑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戒备和警惕,仿佛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声音的主人身上时,却不禁愣住了。那是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妇人,她的背弯得如同一张弓,拄着一根骨杖,脚步蹒跚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和迟缓。仔细一看,竟是当年伺候她母皇的巫医。这个本该早已死去的人,如今却突然出现在这里,她的出现就像一个谜团,让萧沉璧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各种猜测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老身等了整整十年啊。”在那弥漫着腐朽与神秘气息的乱葬岗中,巫医迈着缓慢而拖沓的步子,一步一步地缓缓走到萧沉璧的面前。她那身破旧不堪的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无数怨灵在低泣。她伸出手,那干枯得犹如枯树枝般的指甲,每一根都弯曲且粗糙,上面还带着一些黑色的污垢,轻轻划过萧沉璧那双奇异的异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深邃得如同无尽的黑洞,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却又心生畏惧。“就等着看,凤骨龙髓的命格……到底能不能逆天改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腔调,那语调抑扬顿挫,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魔力,如同咒语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仿佛在这简单的话语背后,隐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被勇敢的人揭开。

    萧沉璧静静地伫立在乱葬岗中,周围弥漫着一股阴森至极的气息,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她。残败的荒草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如同鬼魅的哀号,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突然,巫医的一番话如同利刃般,带着尖锐的锋芒,狠狠地刺痛了她的耳膜,让她心中猛地一凛。那一瞬间,她只觉得一股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从心底最深处熊熊燃起,这怒火来得如此猛烈,以至于她的理智在这愤怒的冲击下几乎荡然无存,脑海中只剩下一片愤怒的火海。

    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了巫医的喉咙。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关节也微微凸起,每一根手指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她的双眼圆睁,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决绝的光芒,宛如燃烧的火焰,那火焰炽热而明亮,似乎要将眼前的巫医彻底吞噬。“你都知道什么?”她咬着牙,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碴,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只要巫医稍有隐瞒,便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让她为自己的隐瞒行为后悔终生。

    然而,巫医却并未被萧沉璧的气势所震慑。她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嘴巴咧得很大,大到让人感觉她的脸都要裂开了一般,露出了一口泛黄且参差不齐的牙齿,那些牙齿有的残缺不全,有的还带着黑色的蛀斑。她咯咯地笑着,那笑声尖锐而刺耳,如同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乱葬岗中回荡,就像无数只恶鬼在耳边嘶嚎,让人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笑声在夜风中不断扩散,仿佛要将整个乱葬岗都笼罩在这恐怖的氛围之中,让这片土地成为恐惧的深渊。

    接着,巫医缓缓地抬起手,伸进怀里,动作显得十分缓慢而刻意,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仿佛是在故意吊萧沉璧的胃口。她的手指在怀里摸索了一阵,那摸索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怀里藏着什么无比珍贵又危险的东西。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卷焦黄的绢帛。那绢帛看上去年代久远,边缘已经有些破损,有几处还出现了细小的裂缝,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那些痕迹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诉说着曾经的故事。当她缓缓展开绢帛的刹那,萧沉璧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瞬间停止了,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她的瞳孔骤缩,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那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绢帛上那娟秀而熟悉的字迹,那每一笔每一划都如同刻在她的心上,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母皇的笔迹,那熟悉的笔迹此刻却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她的心。

    【谢氏血脉可镇异瞳,若沉璧十六岁前仍未驯化,当诛。】这短短一行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萧沉璧的心脏,让她的心鲜血淋漓。它如同一道惊雷,在她的心中炸开,让她的世界瞬间天翻地覆,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刻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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