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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中馈之争,职场管理术

    第4章 中馈之争,职场管理术 (第1/3页)

    松鹤堂的鎏金铜鹤香炉里,龙脑香正焚至中盘,烟缕如银丝般从鹤喙中袅袅升腾,在晨光中交织成诡谲的螺旋。那铜鹤的羽翼上镶嵌着细碎的螺钿,每一片都打磨得薄如蝉翼,此刻在斜射的阳光里流转着虹彩,映着柳氏鬓边赤金凤凰步摇的流苏轻颤——步摇尾部的九颗米珠因她下颌的微颤而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叮叮“声,与香炉底座下燃着的银炭爆裂声融为一体。她身着的石青色织金缎袄袖口滑下一截雪青妆花绫里子,里子边缘用银线绣着的卍字不到头纹已有些许脱线,几缕银线在晨露的浸润下微微打卷,恰似她此刻强装镇定的眉梢。

    柳氏头戴的赤金点翠衔珠抹额上,九颗东珠排列成北斗之形,林薇的目光刻意停留在第四颗东珠的孔道处——那里还残留着半圈极细的蜡痕,是穿线时为了顺滑而涂抹的川蜡,按规矩这类贡品东珠理应用蜜蜡穿孔,这处蜡痕无疑暴露了此物早已被私下改制。苏婉柔垂首立在母侧,水绿色挑线纱裙的裙摆扫过青砖缝隙,带出几点昨夜未扫净的香灰,裙角用银线绣的缠枝莲纹有三处绣线松脱,露出底下泛白的纱底,恰如她此刻苍白的脸色。她外罩的藕荷色绣玉兰比甲上,玉兰花的花瓣用珍珠粉敷染得厚薄不均,左下方那朵花瓣边缘甚至结着细小的粉疙瘩,显然是昨夜赶工刺绣时,珍珠粉与胶液调和未匀的痕迹。

    林薇踏入正堂时,特意放缓了脚步,月白色镶银边的裙摆如流云般擦过门槛上的铜制门墩。那门墩上雕刻的“福禄寿“图案已被百年步履磨去了棱角,唯有寿桃的轮廓还残留着一丝模糊的鎏金,此刻正映着她腕上赤金镶东珠镯子的光晕——这对镯子是原主生母的陪嫁,镯身上刻着的缠枝莲纹与柳氏袄上的纹样如出一辙,却因年代久远而更显温润。林薇注意到柳氏的目光在镯子上停留了半秒,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袖中攥着的锦帕瞬间被捏出褶皱。

    “母亲今日气色真好,“林薇福身行礼,袖中暗藏的银质指甲套轻轻刮过袖口内侧的暗纹——那是她昨夜让秋菊用冰蚕丝线绣的防滑纹路,呈北斗七星之形,此刻正用来掩饰指尖因紧张而沁出的薄汗。她的视线如显微镜般扫过柳氏案头:三叠蓝布封皮的账册呈品字形摆放,最上层那本的封皮边角被摩挲得露出竹纸,纸页边缘沾着三点深褐色茶渍,形状恰好吻合柳氏惯用的缠枝莲纹茶盏口沿。账册顶部用朱砂笔题写的“中馈收支“四字,撇捺间的飞白处闪烁着金箔碎屑——那是柳氏为显身份,特意在朱砂中混入的九微金粉,此刻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如同撒在账本上的星子。

    柳氏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角的细纹因肌肉牵扯而堆叠成网状,几缕未染匀的白发从抹额下钻出来,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她腕上的翡翠镯子与酸枝木桌面轻碰,发出一声清越的“叮“响,那翡翠的颜色偏暗,带着一丝灰调,恰如她此刻被阴霾笼罩的心境。“薇儿身子大好了?“她抬手示意大丫鬟墨竹捧过账册,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在封皮上叩击出“笃笃“声,节奏与她袖中那块老怀表的秒针走动完全一致。墨竹上前时,林薇瞥见她裙摆内侧沾着的深青色线头——那布料纹理与陆明轩常服的云锦如出一辙,显然是柳氏为今日谈话特意赏赐的衣料。

    “母亲疼惜女儿,女儿心里明白,“林薇的声音不高,却让正欲开口的苏婉柔猛地顿住。她没有接账册,反而伸出指尖,用戴着翡翠护甲的无名指轻拂过封皮上的朱砂字迹,指尖温度让微干的朱砂粉末扬起,在光束中形成一道细不可见的红雾。“只是父亲临行前特意嘱咐,“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柳氏身后的列祖列宗牌位,牌位前的长明灯芯爆出一个灯花,幽微的光芒恰好照亮“侯府列祖“四字的“祖“字右下角——那里有一道极细的划痕,是十年前原主生母上香时不慎用簪子划出的痕迹,如今被柳氏用金漆小心翼翼地描过,却仍能看出修补的痕迹。

    “守好侯府门楣,理清中馈账目“——林薇清晰吐出这八字时,刻意加重了“守好“二字,尾音拖得长而沉,如同将一根丝线缠绕在柳氏的喉间。只见柳氏放在膝头的右手猛地收紧,掐进了石青色织金缎的褶皱里,缎面上用金线绣的莲茎被掐得断裂,几缕金线崩出,在空中划出细小的弧线。苏婉柔见状急步上前,水绿色纱裙扫过林薇鞋面,裙角银线绣的莲瓣擦过林薇裙边,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白痕。“姐姐大病初愈,理当静养,“她的声音甜得发腻,眼尾却偷瞄着账册,瞳孔因急切而微微收缩,“妹妹虽笨,却也跟母亲学了些皮毛...“

    苏婉柔的指尖刚搭上账册边缘,林薇的月白色裙摆已如潮水般涌出,精准覆盖了她的手背。裙角的银线在晨光中划出冷冽弧线,停在苏婉柔颤抖的指尖前半寸处,那距离让她的手僵在半空,指甲上新鲜的凤仙花汁滴落在账册封皮,晕开一小团刺目的红。“母亲和妹妹的心意,女儿领了,“林薇的声音忽然转柔,指尖却在柳氏常用的“采买账“封脊处停顿——那里有块硬币大小的油渍,是柳氏惯用的桂花珍珠护手脂留下的,油质渗透纸页形成浅褐色月牙印,印记边缘甚至能看到几个模糊的指纹螺旋。

    “只是这账目千头万绪,“林薇抬眼,眸光清澈如洗,“女儿大病一场,脑子还有些糊涂...“她故意抚额,月白色袖管滑落三分,露出腕骨处那道坠湖留下的淡红疤痕,疤痕在晨光中泛着微光,恰似一道未愈的伤口。“不如给女儿半月时间,“她竖起一根手指,银线绣的袖边轻轻晃动,“一来理清旧账,免得交接出错;二来养足精神,才好放心把担子交给妹妹。“她说“放心交给“时,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苏婉柔指尖那枚未褪尽的凤仙花印,后者猛地缩回手,帕子上的并蒂莲被攥得变了形。

    柳氏被堵得哑口无言,喉头滚动着发不出声,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将未施粉黛的眼角细纹照得一清二楚,那些细纹里还嵌着昨夜未卸净的铅粉,在光线下泛着灰白。最终她从牙缝挤出“也好“二字,声音因用力而发颤,震得鬓边凤凰步摇的流苏剧烈晃动,步摇上镶嵌的红宝石坠子磕在木椅背上,发出沉闷的“噗“声。苏婉柔失望地垂下眼帘,月白洒金帕子被攥得“嘶啦“作响,断裂的绣线如蛛网般散开。

    林薇再次福身行礼,转身离去时,裙摆带起的风恰好吹翻账册最上层的纸页,露出背面用铅笔勾勒的私账一角——“周显支取采买银一百两“的字迹潦草仓促,与正面的工整小楷判若两人。当她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外,柳氏猛地扫落案头茶盏,“哐当“声中,缠枝莲纹茶盏碎成三片,褐色茶水在青砖上蜿蜒成河,恰如她此刻支离破碎的计划。苏婉柔吓得后退半步,裙角扫过碎瓷片,发出细碎的声响。“成精了...“柳氏抓起账册狠摔在地,蓝布封皮摔开时掉出一张折叠纸条,上面“尽快收回采买权“几字被朱砂笔圈得通红,笔力透过纸背,在桌面压出深深痕迹。

    廊柱下,林薇扶着雕花栏杆,晨风吹起她的发丝,带来玉兰花的清香,却掩不住袖中因紧张而渗出的薄汗。她盯着自己稳定的指尖——那是前世投行谈判练就的定力,此刻在深宅成了保命武器。远处松鹤堂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石青色的裙摆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面展开的战旗。

    三更梆子敲过第二响,汀兰院暖阁的羊角宫灯芯爆出灯花,将案头账册照得透亮。林薇褪下外罩的素色纱罗比甲,只着月白色素纱中衣,中衣袖口用银线绣的缠枝莲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这是她亲手拆改的旧衣,针脚细密如蚊足,比柳氏赏给得脸下人的织锦更显精致。她指尖划过账册封皮上“采买“二字,墨色在烛光下泛着紫光,那字迹与松鹤堂的账册如出一辙,却在“买“字的勾画上多了个小小的顿笔,是柳氏心绪不宁时的习惯性写法。

    “小姐,近三月采买账和库房簿。“秋菊端着紫檀木托盘进来,托盘四角雕刻的蝙蝠纹已被磨平,露出深褐色木质纹理。账册堆叠足有半尺高,蓝布封皮边缘磨出毛边,纸页间散发出墨香、霉味和樟脑混合的气息。秋菊袖口沾着新鲜墨迹,那是研磨徽墨时不慎蹭到的,墨汁里混着汀兰院特制的薄荷防蛀药水,清凉气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林薇翻开第一页,蝇头小楷密密麻麻排列,她的目光如扫描仪般掠过文字:“三月,湖蓝色贡缎十匹,单价三十五两;四月,月白色云锦二十匹,单价三十八两...“指尖在“三十五两“数字上轻叩,发出“嗒嗒“声,这是她分析数据的习惯节奏。“秋菊,去把库房布料样品取来,三个月内的每匹都要。“她说话时,烛光映得她眼底的青影更深,那是六日未眠留下的痕迹,却被她用薄荷膏勉强遮掩。

    秋菊应声离去,脚步声在长廊里轻得像猫,唯有裙摆扫过地面的沙沙声回荡。林薇取出素白宣纸,用朱砂笔绘制“疑点清单“,表格线条用尺子量过,横平竖直。当填到“经手人“一列时,笔尖在“周显“二字上顿出墨点——周显,柳氏陪嫁管家,掌管外采办十年,原主生母在世时,采办向来东西两房轮值,从未有一人独揽的规矩。她放下笔,取下博古架上的紫檀木盒,盒盖铜锁生满绿锈,开锁时“咔哒“声惊飞盒角的蜘蛛,蛛丝在灯影里晃出银亮的弧线。

    “物价底册“内页泛黄发脆,记录着近五年商号报价。林薇找到绸缎庄部分,脸色逐渐沉下:“湖蓝色贡缎市价最高二十五两,账册记三十五两;月白色云锦市价三十两,账册记三十八两...“每匹布料单价高出市面三成,三月下来多支出的银两,足够购置一套赤金头面。她拿起秋菊取回的石青色“织金缎“,指尖触到布料时眉头骤蹙——所谓金线稀疏得能看见底料,捻起一根“金线“轻轻一扯便断,断面露出暗黄色铜丝,鎏金斑驳脱落,边缘还沾着廉价的铜锈。布料边缘残留着过量明矾,手感涩滞,酸涩气味混着霉味,直冲鼻腔。

    “好个周显,好个柳氏。“林薇将布料摔回漆盒,声音冷得像冰。她在“异常点“列写下:“高价低质,价差疑私吞;单一经手人,流程违规。“朱砂渗入纸背,形成醒目的红痕,恰似数字背后流淌的暗河。就在此时,账册夹层飘出一张泛黄纸片——当铺当票,“靖安侯府“落款清晰,日期竟是原主生母去世后第三日。

    林薇心脏骤停,指尖掐进掌心。当票上“玉...步...摇“的残字刺痛双眼,那是原主生母最爱的和田白玉步摇,镶嵌数十颗东海东珠,是侯爷下聘重礼。她将当票夹入袖中,纸边毛茬擦过皮肤,带来细微刺痛。窗外松鹤堂方向,周显厢房的灯还亮着,灯影里人影晃动,想必在销毁证据。“秋菊,“她转身,眼神锐利如刀,“按清单核对近半年采买,尤其是周显经手的,就说我大病初愈,想清点家底。“

    秋菊看着清单上清晰的条目,用力点头,桃木簪因动作晃动,簪头桃花瓣险些脱落。“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查清楚!“她声音压抑着愤怒,想到主母遗物可能被变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薇又取出宣纸,开始制定“工作分配表“——这是她根据前世KPI管理改良的制度,将扫洒、烹茶等事务定人定岗,注明职责与考核标准,字迹工整如印刷体。

    “春桃发卖后缺人手,“林薇笔尖流畅划过,“秋菊总管账房,夏荷负责烹茶药材,冬雪打扫库房...“每个名字后都有具体要求:“夏荷:茶汤合度,药材损耗≤5%;冬雪:庭院清扫每日三次,库房每月盘点...“秋菊看着表格眼睛发亮,以往下人管理混乱,如今有了明确赏罚,年轻丫鬟们总算有了盼头。“小姐,老嬷嬷们怕是不服,尤其是王嬷嬷...“

    “服与不服,试过才知道。“林薇放下笔,嘴角勾起冷冽弧度。她想起前世驯服倚老卖老的下属,靠的从不是资历,而是专业与手腕。“明日一早,叫所有下人前堂集合,当众宣布新规矩。“烛光下,她的侧脸线条冷硬,眼中闪烁着自信光芒,那些枯燥数字在她手中逐渐变成利刃,现代管理术即将在深宅大院掀起风暴。

    当黎明第一缕光穿透窗棂,林薇看着案头的“疑点清单“和“分配表“,朱砂与墨色在晨光中交织,如同即将展开的战场地图。袖中的当票微微发烫,那是复仇的火焰在燃烧。她知道,柳氏不会善罢甘休,半月之约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这场围绕中馈的战争,已悄然拉开序幕。

    卯时三刻,汀兰院前堂站满下人。青石板残留昨夜露水,踩上去湿滑。老嬷嬷们穿着浆洗发硬的青布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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